祁临也就是随口逗逗男生,“嗯,是高仿。只要三百。你要赔的话,把你这张画送给我就行。”
男生捶着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如果真要三万,得等我成名后把画卖掉才能赔给你了!”
祁临微微凝目。
来到美院之后,陈旧的熟悉感就像渗进了空气,无时无刻不包裹着他,每一瞥,每一个场景都让他觉得自己也经历过。
血液那么躁动,仿佛声讨着他的遗忘。
“大哥,你这就走了?”男生将画取下来,放进束画筒里。
祁临说:“这么大个广场,我还没有逛完。”
“我看你也是个懂行的。”男生表情丰富,“要不你也来画一张?”
短发女生大笑,“大哥,你别理他。他画的画几天没人理,他缠上你了!”
“行家说话,外行插什么嘴!”男生对祁临嬉皮笑脸,“大哥,你刚才吓到我了,我有心脏病,差点被你吓死了。你得补偿我!”
祁临气笑了。
在国外念书时,他经常背着画板,在人群中作画。回国这三年多,倒是再也没有参加过这种活动。
补偿男生一张画,不是不可以。
见祁临答应了,男生又吆喝起来,“快来看我大哥画画!”
祁临:“……”
这大哥,还越叫越亲切了?
看得出男生人缘很好,虽然被同伴嘲笑,但一吼就招来一圈人。
二十岁上下的学生,闹起来堪比夏天最聒噪的蝉。
祁临并不怯场,盯着画纸,周围的吵闹渐渐平息。
他短暂地闭上眼,想,画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