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时,他没有走平时习惯的路,而是绕到楼梯的另一侧,从基础班经过。
基础班的学生已经走光了。
叶拙寒很轻地挑了下眉。
他并不是等着祁临,而是知道祁临一定会还伞。躲是躲不掉的,说不定祁临第一次没找到他,第二次就会念叨他为什么不在。
想到少年围着他说话的样子,他就觉得,还是尽早将伞收回来好。
然而出乎他所料,周四的晚上,祁临还是没有来。
叶拙寒在小南门附近看到那天和祁临待在一起的男生,男生正在请一个女孩吃冰淇淋,周围不见祁临的身影。
正在苦练八百米的祁临哪里还记得伞。
从周一报名开始,他的心里就只有冠军!只有班级荣誉!
“临哥!”陈进思是接力的第三棒,实力在四人中相对较差,将一瓶冰镇可乐丢给祁临,“临哥辛苦了,临哥感觉怎么样?”
祁临是最后一棒,压力山大。
但再大的压力也不能在兄弟们面前表现出来。他平静地灌下半瓶,勾起唇角,目光锐利,“且问我脚下的战靴!”
周末,艳阳高照,运动会如期开场。
祁临错失三级跳远冠军,却拿下了最为艰难的男子八百米。
叶拙寒第四次从基础班走廊尽头的楼梯经过,眉心微蹙。
绝非因为舍不得伞,而是不知道祁临是不是出了事。
那天祁临从别墅离开后,雨势又大了起来。
宸江别墅区外面有一截路,天雨路滑的时候出过连环车祸。
若是祁临在回家路上出事,那便与他有关。
叶拙寒对一切人和事都不上心,甚至对自己,对活着这件事,都毫无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