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临觉得空荡荡的,崔伊没有错怪他,是他在欺骗崔伊。
“我这次回来,没有提前告诉你,是因为我很不安。”崔伊说着又发起抖来,“我害怕你是个同性恋,我想去看看,你到底和哪些人交往。看到你和那个男同学逃课,我……我被吓到了。情急之下,才说了伤害你的话。”
祁临忍不住问:“害怕?”
崔伊开始语无伦次,“临临,你从小就是个好孩子,你千万不能走岔路,伤害妈妈……”
“妈。”祁临轻拍着崔伊的背,语气缓和,“我怎么会伤害您?”
崔伊转过脸,“同性恋都是变态!妈妈已经被伤害过一次了,你千万不能和那些人一样!”
祁临心中疑云重生,“什么伤害?妈,你在说什么?”
崔伊却不愿意继续说下去,茫然地站起来,向卫生间走去。
不久,祁临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
叶拙寒在理发店里站了很久,一眨不眨地盯着祁临离开的方向。
杰尼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听见。
手背上的红蔓延开来,像渗出的血。
胸膛里有个地方突然传来粗粝的痛感,这痛实在是太陌生,并非难以忍受,却让他前所未有地难过。
他不明白这样的疼痛从何而来。他的情感世界贫瘠到只容得下一个祁临,现在祁临让他难过了。
但祁临不过是将他的手打开,对他说“我先回去了”,将他留在原地而已。
“我……”他有些无助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背,
那天坐在河边石头上体会到的难过卷土重来,却强烈了无数倍,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会有如此鲜明的情绪。
“您脸色很不好看。”杰尼见过各种各样的客人,此时也被叶拙寒的样子吓到了,“是不是不舒服?先过来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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