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用,带着初夏草木香的空气灌入他的肺里,却赶不走浑身的无力和焦躁。
“临哥?”蒋越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祁临回神,“没事,你和蔷哥怎么样?”
蒋越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我妈已经知道了,很支持我们。”
祁临心里更加苦涩。
同样是初心萌动,他为什么就得不到母亲的祝福?
崔伊请假留在岳城,一待就是一个月,每天接送祁临,直到期末考。祁文纠也回来待了几天。
祁临觉得日子难过到了极点,无数次想要反抗,却都按捺了下来。
他从许多细节处隐约发现,崔伊尚未成年时,被两个同性暴力伤害过,留下了心理创伤,后来虽然遇上祁文纠,婚后有了个美满的家庭,但年少的创伤就像一个疤,一直在那里,从未消失。
他心痛崔伊,但更重要的是,他足够理智,知道现在反抗,并不能争取到他想要的未来。
他只能将这段时间熬过去,考上大学,走他计划好的路。
每一天,他都在忍耐。
最难以忍受的是不能见叶拙寒。
他们保持着联系,但文化课、美术课、崔伊的三重压力,让他无法时常给叶拙寒发信息。
好在他每次找叶拙寒,叶拙寒都会回复,大到一道题怎么解,小到昨晚睡觉被蚊子咬了一个包。
有一次他忍不住写道:龙龙,你好可爱啊。
却还是删掉了。
叶羚峥已经在年初出国,叶拙寒这几个月都是独自去见心理医生。
他对心理医生的倾诉一直是走过场,这回却第一次倾吐自己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