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祁,你都追多久了,到底什么时候能追到啊?”
“别顾着说我。”祁瀚说:“你呢?马上十八岁了,有喜欢的人吗?”
祁临微怔。
喜欢?
没有,语言学校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俊男美女,但他对谁都没兴趣,活像个性冷淡。
按理说他这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不该这样。
想来想去,只能归结于自己是个异类。
“我是要成为伟大设计师的人。”他打趣道:“怎么能耽于儿女情长呢?”
“你啊!”祁瀚摇摇头,“算了,我觉得你是还没长大。”
春去秋来,祁临如愿考入艺术学院。
大学就在家所在的城市,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从家里搬出去。
崔伊只得在大学附近为他租了一套公寓。
他不常回家,难得回去吃顿饭,也感到拘谨,和崔伊接触时,尤其感到不舒服。
为此他还和在酒吧认识的朋友顾戎讨论过。
“正常啊。”顾戎说:“谁长大了还粘着妈?又不是妈宝男。”
他笑了,“这倒是。”
“你们搞艺术的就容易想太多。”顾戎又说:“特别细腻,我就想不了那么多。”
他想,我不仅想得多,我还梦得多。
从上语言学校开始,他就时常做噩梦,醒来却又记不得到底梦到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在拼命地挣扎,想要逃离。
那种恐惧与痛彻心扉的感觉没有因为梦醒而消失,以至于他总是在半夜清醒后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