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是在努力缓和气氛呀,怎么感觉岳丈大人似乎更生气了?
顾锦荣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直至院中听来车轮辘辘滚动之声,想着萧逸已经离开,她才霍然起身,急忙跑去见爹爹,您到底跟他说什么了?
不会把人给打一顿罢,就算萧逸不介意,对着皇亲国戚也不该下如此重手顾锦荣巧妙地把自身意愿遮掩过去。
哪知顾震霆轻描淡写道:没什么,为父只觉得他是个好苗子,问他愿不愿意到军中历练。
随即就见女儿以一种复杂的眼色看着他,爹,您想体罚人家就直说,何必找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借口?怪好笑的。
顾震霆:
他真觉得女婿该锻炼锻炼,堂堂男子汉,清瘦得跟竹竿似的,身无二两肉,光长个子有什么用?怕是大婚夜连新娘子都抱不起来。
不得不说,这一点他蒙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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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出了大皇子那档事,锦荣心里多少有些阴影,尽管看样子那人不会再找她麻烦,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锦荣想自己还是保持点距离为好。
她就推说长了夏廯不宜露面,向裴先生告了半个月的假,萧逸也乐意她避避风头,遂干脆答允,还故意让太医院送了些治疖藓的药膏来,好把戏串得更逼真些。
薛氏横看竖看也没看出女儿脸上有何毛病,只当她懒劲又犯了,但这回薛氏倒没逼她去上学这些日子冷眼瞧着,只觉锦荣跟三皇子打得火热,一副春心荡漾模样,未免两人越了雷池,还是冷一冷的好。
顾锦荣于是安心窝在家中消夏,闲时逗引顾湘湘为乐,兴致来了便翻出丝线绣两笔,那床百子千孙被绣到现在虽还未大功告成,隐约已可见雏形了,剩下的,只要请薛氏帮忙修缮就好没错,她脸皮真没厚到能把这种东西抬到街上去。
与此同时,宫中却出了一件大事,避世已久的大皇子忽然到御前请安,雍和帝还未来得及一叙父子之情,大皇子便言辞激烈地向其告发,昔年史皇后唆使丽妃谋害徐后一事。
证据当然是不足的,当时涉案人员,皇帝杀了一批,剩下的也都被史家清理干净,但,大皇子有他自己的办法说完这些,他便一头撞在乾元殿朱红的梁柱上,血溅当场。
他用死亡落实了证词的可靠。
皇帝震怒,即刻下令彻查徐后昔年之案,尤其交代要将史皇后身边侍婢严刑拷打,至于史皇后则被幽禁椒房殿中,非诏不得出。
顾震霆告诉薛氏这消息时,锦荣恰好在旁,手中的苹果掉了下来。
她连忙捡起,用衣袖擦了擦,再张口咬下去,舌尖却茫无滋味。
顾震霆敏锐地察知她异样,锦荣,你是否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