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荣回到家,脸颊上仍是热辣辣的,一面庆幸未来公公的开明,看起来不至于嫌弃她出身;只是开明得过了头,日后恐免不了拿小夫妻取笑,她跟萧逸不就成了动物园的猴子处处被人围观么?
正唉声叹气时,一张突然凑近的大脸占据了她整个视线。
顾锦荣吓得心脏骤停,好容易认出来者是顾湘湘想必是特意来门前堵她的,站了有一会儿了,小脸发僵,肩膀上还沾了些金黄的落叶。
怎么不进去?已经入秋了,外头很有些凉意。顾锦荣摸摸她的手,果然跟玄铁似的,再怎么身强体健,姑娘家的体质到底不能跟男子相比。
顾锦荣赶紧让人灌了个汤婆子揣到她怀里,又吩咐小厨房端来滚热的姜汤,盯着她喝下去,不然冻出毛病,萧玉璋不生撕了顾家才怪呢。
顾湘湘一言不发,只默默抱着汤婆子发呆,半晌才抬头道:你从宫里出来的罢?
穿着打扮格外华丽凭她印象,顾锦荣除非特殊时刻是懒得费这番心思的。
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这小妮子都学会察言观色了。顾锦荣笑道:这回可是踩着饭点,没带些好东西。
我才不是来打秋风的。顾湘湘闷闷不乐地道。
那是为什么,真是因为她定亲的事?顾锦荣不禁好笑,我是忘了告诉你,可你也没问呀,我还以为公主府的消息很灵通呢。
其实主要怨萧玉璋与顾家的过节太深,公主府的下人从不敢在她跟前提及薛氏母女之事,更别说是这样风光荣耀的喜事了。
不过顾湘湘还是听到些风声的,只是小孩儿家没想那么多,直到乔迁宴那天亲眼发现证据,她才恍然,原来流言并非只是流言。
更令她郁闷的是这两人好到拆都拆不开,简直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
顾湘湘撇着嘴道:你是我京城里唯一的朋友,但估计也不能常常见面了,你说我高兴得起来吗?
你就为这个生我的气呀?顾锦荣莞尔,谁说我嫁人之后就不能出来了?那里是皇宫,又不是监牢。
顾湘湘眼中有光辉闪过,旋即黯淡下去,他不会准的。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萧逸。顾湘湘自从回京之后便与这位三皇子甚少见面,可有听闻过他不少事迹,她直觉这是个城府深的家伙,占有欲也相当强否则怎会急吼吼地要先定了名分呢?
可惜顾姐姐识人不清,轻易就被大尾巴狼叼去了。
顾锦荣哼声,他可管不着我,日后我要走哪儿去哪儿也不过一句话的事,我不信他敢拦阻!再说,你自个儿不是也能进宫么?
顾湘湘茅塞顿开,对呀,她也是皇亲国戚,可不必请旨才能面圣,倒是陈家那两姊妹想进宫一趟十分麻烦。
这么一对比立刻高兴起来,顾湘湘翘起脚,两条小腿在太师椅上晃来晃去,不但心事全无,连胃口也跟着来了当即决定留在顾家用饭再走。
要知道她这几天食不知味,餐餐连肉都吃不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