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荣很怀疑她的兴趣点究竟怎么长的,好像满脑子就剩才子佳人?陈二夫人怀胎的时候不会天天看话本子罢。
顾锦荣却还记得维持萧逸的低调人设,将他排除,剩下几个里头,四皇子五皇子全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那就只剩太子萧翎值得一说了。
想了想便道:太子龙章凤姿,气度天成,无人能出其右。
陈丹姝听得悠然神往,这么看,还是太子殿下跟顾姐姐更相配些。
一旁陈丹青不屑地道:想什么呢,哪由得了她挑拣?你当皇子们是集市上的大白菜呀。
陈丹姝吐了吐舌头,懒得理会,这位二姐专会扫兴,还不许人做做梦么?
顾锦荣微笑着看向侧首,还得多谢丹青姐姐记挂,专程到门前来接我。
胡说什么,我不过是顺路。陈丹青红着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事实如何,当然只有她心里清楚,若顾锦荣在宫中出丑,陈家也免不了跟着丢脸,可除此之外,自然还有些别的哪怕萍水相逢住久了也会产生感情,何况她还到顾锦荣那里蹭了不少饭呢。
顾锦荣心想,这才叫嘴硬心软,太子萧翎那样的,不过是做戏罢了。
薛氏也问了女儿课业进度,还亲自抽了一篇来考她,见她背得滚瓜烂熟,大感安慰,又叹道:让你从头学是委屈了你,不过你基础不牢靠,趁机温习一番也好,只别骄傲自满就是了。
顾锦荣当然不难受,她巴不得尽情躲懒呢,要是能一直维持这种幼儿园程度的教学就再好不过了,吃饱了撑的才去背中庸孟子。
午后美美地打了个盹,再起来却又听说三殿下送东西,仍是上回那个白面无须的侍人。
这回却非笔墨纸砚,而是一大匣花样繁复的内造点心,什么菱粉糕鸡油卷杏仁饼,都是素有耳闻却罕得一见的。
顾锦荣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口水,这些都是给我的?
侍人笑着点点头。
萧逸这回倒懂得投其所好,顾锦荣欣然接纳,不枉她早上慷慨地投喂那些小零食,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人能处。
不过当顾锦荣伸手去接匣子时,却意外地在匣底发现一条丝帕,当然并非她送给萧逸的那条,这上头并无任何花样,而且料子摸在手心质感柔滑得多。
薛氏从方才起便紧绷着脸,生怕在上头发现情诗或者皇子独有的徽记,幸而并没有,不然落个私相授受的罪名,谁担得起!
直到丈夫回来,薛氏同他说起此事,顾震霆笑道:你忘了,我那年出征在即,也给你留了这么条丝帕。
那不是你不懂审美吗?薛氏爱丈夫,因此能容忍他种种愚钝之处,包括那条简简单单的丝帕。
正常人都晓得绣花样的好吧?又不是差那点银子。
顾震霆佯做怒容,你怎么糊涂了?这叫横也思(丝)来竖也思(丝),想添些图案还不简单,只那些乱七八糟的花样子,反而玷污了这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