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斯年眼皮一跳,自上至下点开话题。确实如郁呈则所言,在没有他庇护的情况下,舆论已全部扭转。
看着屏幕上作为纪乔真朋友为他说话的年轻女孩们,他眸中一黯,握着的婚戒在掌心印出血痕。
郁斯年没有沉湎在妒意之中,从床头柜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物件。
这是他为纪乔真亲手制作的礼物,一个复杂的机械八音盒,纹饰错纵繁复,齿轮部件极为精密,拧动发条,浪漫低沉的古典音乐将缓缓流淌。
旅行第三期即将录制结束,只剩下最后一期,期间嘉宾会放几天假。这是他再见纪乔真时的见面礼,也是他近日来麻痹自我、屏蔽身心痛觉的方式。
他说过,所有别人能做的他都能做到。他会用行动证明,这并非虚言。
次日,佣人们见郁斯年对昨日风波没有更多举措,小心翼翼问“少爷,需要给纪子瑜他们什么教训吗?”
郁斯年眼眸一抬,下颚紧绷“过段时间再说。”
他也曾被千夫所指,自然明白其中滋味。
冯萍被警方带走,纪子瑜纪长峰住在非小区房,只会面临比他严重无数倍的出行问题。如此苦楚,定是要让他们亲自感受的。
纪家的情形比郁斯年预料中还要糟糕,家门口摆满了花圈,堆满烂菜叶,散发着阵阵恶臭。
居住在屋子里的人头发蓬松,胡子没有刮,眼圈深重,是日日夜夜的失眠所致。
纪子瑜被铺天盖地的指责逼到退学,也没有继续打工,目光呆滞地坐在书桌前,看着被他揉拧成废纸的教材,浑浑噩噩地想,如果没有纪乔真和温瑶他不可能走到今天。
纪子瑜委顿的神情中忽然闪现戾气,他咬着笔盖,用笔重重地在纸页上写下两行名字——
纪乔真。
温瑶。
下一瞬,过期的红色墨水被打翻泼到纸页上,犹同骇人的血迹。
纪子瑜用拇指用力一抹,在写下的名字上涂抹出两个狰狞的“x”。
时间一晃,旅行第三期录制结束。
彼时温瑶刚在校园西门外的商业街买好奶茶,付完款把手机收好的时候,余光忽然捕捉到远处街角闪过的一个侧影,微微一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