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他说。
郁斯年依旧沉默,眼尾却浮现一抹骇人的猩红。在纪乔真转身的刹那,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修长五指如同钢铸,少年腕部瞬时变得淤青。
纪乔真眼眸微垂,目光很安静,仿佛察觉不到痛意。
“不是有洁癖?”他轻声道,“我手很脏,很多人握过了,别碰。”
话音落下的瞬间,郁斯年动作明显僵滞了几分。
这句话自动分解成若干字眼,在脑海里回旋。
很多人。
碰过了。
纪乔真不仅大着胆子出逃,违逆他的心愿让别人都看见他,吸引他们为他疯狂为他沦陷,还云淡风轻地让别人碰了他,再云淡风轻地把这些告诉他。
郁斯年意识到事情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唇角褪去最后一丝血色,胸口如同被利刃刺穿,疮孔中涌出汩汩的血,压下的戾气也骤然蔓延开来。
他乌黢黢的眸光望向掌心的手腕。
纤细,不盈一握,
白得透明。
如同瓷器藏品一样脆弱。
他一只手就能折断。
第60章穿成阴鸷大佬的金丝雀14
郁斯年想粉碎、摧毁纪乔真,让他彻底摈弃叛逆的想法,说不出忤逆的话。
然而当他紧攥着他的手掌像收紧酒杯那样收紧的时候,纪乔真眼尾却适时地洇开了一抹红,唇瓣轻抿着,让人一眼看过去,心软得一塌糊涂。
郁斯年盯着他,胸口一阵无法自抑地抽绞。
那天纪家人离开郁宅后,纪乔真主动请他教予他这招,是为了有朝一日碰见意外可以自保。他当时和他说,有他在身边,不可能会发生任何意外。然而眼下,他却亲自用这种方式对他。他们对彼此的承诺如同笑话。
他确实心疼,却也睚眦必较,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郁斯年五指持续收拢,指骨开始泛白,不等他出手折断,掌心的腕骨就会像那只酒杯一样被他捏碎。
纪乔真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眸中的水汽悄无声息地扩散开,生理性的泪水下一秒就要掉落下来。与此同时,喉间逸出一声难耐的闷哼。
郁斯年眼神骤然一深,纪乔真此刻的神情意外和昨夜的梦境交叠,既清冷,又脆弱,比往日在郁宅中温存柔软的时刻,更能激起他本能的征服欲,也唤起了他心中一丝不合时宜的绮念。
然而郁斯年下腹一紧的同时,却感受到几道来自工作人员的探究目光,旁人的视线让他胸口的妒火顷刻间上窜三尺,灼得他一疼,手掌也随之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