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纪乔真仍然愿意主动留在他的身边。
郁斯年敛下黑眸,手背上爆起道道青筋。
眼看郁斯年步步逼近,身后仿佛有飓风席卷,眉眼间俱是可怖的阴戾之气,纪子瑜大惊失色。
他慌乱之下不知道该怎么办,竟想着向眼前人求助,扣在纪乔真腰间的手愈发收紧。
由于紧张和惧怕,手指都在颤抖,指尖泛着苍白,就像把纪乔真紧锢在怀。
郁斯年目光紧紧锁住纪子瑜的动作,紧接着一个大力把纪乔真扯到自己身后,黑沉沉的眸中涌现出骇人的怒意。
男人盛怒之时,纪乔真也适时地切换了神情。
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我见犹怜,亮澄澄的眼眸蒙上一层灰雾,裹挟着沉重的过去。
神色中“藏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既有委屈,隐忍,也有恐惧。
不是对别人,正是对他纪子瑜。
纪子瑜有那么一瞬间,也被纪乔真欺骗了过去——以为他饱受自己欺凌。
欺凌……
纪子瑜突然明白过来,郁斯年为什么这个态度待他。
郁斯年是在介意他对纪乔真的亲密举动,以为他想逼迫纪乔真做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可刚刚明明是纪乔真让他这么做的。
纪乔真什么时候有了这么精湛的演技?
纪子瑜意识到自己悄无声息地步入了纪乔真的圈套,可是为时已晚。
郁斯年居高临下,眼神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纪子瑜已经被吓得腿软。
他被逼视得浑身颤抖,求生的本能让他为自己辩解:“郁、郁少,是纪乔真让我……”
郁斯年面对他的解释没有一声质疑,而直接握住了他的右手,紧随其后的是一声骨骼间的脆响,纪子瑜手腕脱臼。
与此同时,纪子瑜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的声音未落,郁斯年又走到冯萍面前,神色中的阴寒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冯萍目露惊恐,双腿开始打颤,身子抖如筛糠。
不出片刻的功夫,冯萍右手也面临了同样的命运。
郁斯年面无表情地从大衣口袋里取出湿巾,擦过与他们触碰的地方,反反复复,周身弥漫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戾气。
冯萍吓懵了,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牙关紧咬,攒出毕生的勇气问道:“郁,郁少,我刚才……”
“子不教母之过。”郁斯年神情冰冷,不见任何怜悯的情绪,压着漆黑的睫毛,薄唇冷冷吐出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