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她而言,黎荀落和钟携,差不多就代表着至亲长辈的这个角色。
范小简最后带着哭腔说,“小朋友不也总希望,自己家里离婚的家长可以重新在一起,能够天长地久的幸福生活下去吗?”
“我当年还是个小朋友的时候,觉得不好意思不敢说,后来又觉得自己长大了不能说。但是落落姐,我、我还是挺希望你能和我姐在一起的……你不知道,她一个人……”
黎荀落看不了身边亲近的人是这么个样子,当下也觉得有点鼻酸。
她揉了揉范小简的脑袋,把她一把揽在了怀里,隔着肚子上一层薄薄的衣料,都能感受到范小简眼眶处传来的炽热的眼泪。她轻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么多年来,钟携一个人在这个圈子里打拼,能走到今天的这一步,谈何容易?
从前年少时不懂互相体谅,也无从得知对方于一个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当中要付出多少,只单方面的觉得,感情淡了不如彻底分开。
甚至还自私的以为,不想让曾经的轰轰烈烈的醇酒变成一杯平淡无奇的白水,更怕白水会在经历年月后而掺杂太多说不清的东西,而浑浊发黑。
总想给彼此留下的,最最干净的。
可直到失去了,渡过了,才会发现,白水也没什么不好,至少白水也总能激起点浪花,也总是活着的。
没了钟携的那几年,黎荀落对比眼下的现实,现在想想,都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了。
她最后摸了摸范小简的后颈,手拍了拍,呢喃道,“傻丫头……”
*
因着下午那会儿算是小小的发泄了一场,范小简之后的状态都有点蔫蔫的。
黎荀落收拾东西打算收工回去的时候,发现范小简早就已经穿戴整齐,在外面等了她不知道多久了。
“在这干什么呢?”
范小简仰起脸,眼睛还有点肿肿的,看上去没精打采,但实际上精神其实还不错——起码心情绝对是好的。
她摸出手机,说道,“我姐说放我半天假休息,我没地去呢落落姐。”
“成吧。”黎荀落挑眉,把没人要的小屁孩顺手拎回家,路上说,“今晚就再让你感受一下家庭的氛围,自个儿打包滚到侧房睡,明早上自己给我自觉地回到你姐身边儿,知道了吗?”
“知道了!”范小简蹦起来给黎荀落敬了个礼,摇头晃脑的跟个酸书生一样慢悠悠的念叨着说,“小简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话音一转,范小简盯着一双核桃眼笑眯眯,“我姐放我假之前,说让我看着你点,让我给她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