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黎荀落没说刚才的事儿,钟携也没问,知道可能是没什么太值得说的,就权当这事儿到这里算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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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携好歹算是九死一生,可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养了已经有小半年了。
她身上的伤口早已经结痂脱落,里面便是刚刚长出的新肉,比旁边肌肤嫩了不止一星半点儿,每次黎荀落看见,都忍不住的一阵皱眉。
钟携前胸的伤口还好,只留下了一个矿泉水瓶盖那么点大小的疤痕,可背后的伤口怎么看都很狰狞,再回想起她曾经拍摄过的那些露背绝美的照片,黎荀落的眼神就总忍不住一阵的发暗。
尤其是新肉长出来的这阵子,少不得得有十天半个月的痒痒,黎荀落怕她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瘙痒,整夜整夜的都不敢熟睡,生怕钟携再不注意给自己弄得伤上加伤。
有天半夜里,钟携忽然醒了。
那时候黎荀落正用沾了水的毛巾给她擦拭背部,动作轻轻柔柔的,擦完之后会再拿着小风扇给她吹一下,止痒效果就特别好。
但是这法子虽然最好用,可却也最累。
钟携醒了之后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半晌,她才揉了揉眼睛,声音略显沙哑的坐了起来,说,“你弄了多久了?”
黎荀落将毛巾放进水盆里头,说,“没多久,刚刚是想上厕所,看你痒痒就弄点水给你擦一擦。”
“嗯。”钟携点点头,笑了,弯着眼睛说,“不痒了。”
黎荀落看着她这样,也忍不住露出了个笑容来,服软凑上去亲了亲她,说,“你放心吧,我没故意熬夜伺候你,真就是刚巧醒了,我脸上的枕头印都还在呢,你摸摸。”
钟携赖洋洋的上手碰了碰,确实是有条印子,怪好玩的。
“再过阵子天就热了吧?”钟携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但却带着一种春夏交界的日子里独有的味道和感觉,眯着眼睛说,“五月了。”
“确实是。”黎荀落也跟着看了一眼,然后过去把窗帘拉开了。
外面的灯光不强,但是比屋里面还是要亮一点的。
听见拉窗帘的动静,在猫窝里睡觉的小黑懒散的撩起眼皮瞅了瞅,就又翻了个身,蹬了蹬腿重新睡了过去。
钟携看了一会儿外面,忽然说道,“五月份是去珠峰的最佳时间之一。”
黎荀落一愣,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