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月倒好,上来便让人滚蛋。
齐骥目光动了动,神色有些奇异,但很快,他反而微微笑了笑,道:前辈觉得我很讨厌么?
江逐月把剩下的烤灵果大部分都塞给了小妖兽,便淡淡道:哪那么多废话?
齐骥:
可愈是这样,齐骥对于探询江逐月身份的这件事便愈发好奇了。
想了想,他也没再问话,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烤灵果,便忍不住默默打量起江逐月来。
无尽林内围光线本就昏暗无比,先前齐骥见到江逐月一袭白衣从那黑色的丛林中飞出,一刹那只觉得十分惊艳。
但现在定神一看,才发觉江逐月不过是胜在气质脱俗,面容却只能勉强称得上清秀,不由得有些失望。
但转念一想,齐骥又觉得不能以貌取人,便压下了这个失望的念头。
想着,齐骥便又低头咬了一口手中的烤灵果。
方才他第一口没有细品,这会一咬之下,齐骥的神情便微妙了起来。
这位前辈的手艺,倒是真的很好。
用的香料和花蜜都是极品,烤得火候也刚刚好,外焦里嫩,香甜软糯。
实在是让人吃了忍不住再吃。
想着,齐骥便一口口把那烤灵果全都吃完了。
一旁的江逐月见到齐骥的吃相,目光动了动,倒是对齐骥的成见略小了几分。
人是虎了点,不过还算识货。
而齐骥吃完这烤灵果,抬头正想说点什么,结果江逐月却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一般,闭着眼静静靠在了山洞的石壁上,漫声道:我要睡了,你最好闭嘴,否则就把你扔出去。
齐骥:
行吧。
就这样,两人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江逐月本来是打算在齐骥之前醒过来,然后把人扔在这自己直接离开的。
结果没想到他因为太舒服睡得晚了,一睁开眼已经日上三竿,齐骥早就清醒了过来,还站在山洞□□动筋骨呢。
江逐月:
不过想了想,江逐月觉得自己也不欠齐骥的,起身便打算离开。
可等江逐月刚刚走出山洞,准备转身上大路的时候,齐骥在他身后低声道:前辈若是要寻通天碑,我可以带路。
江逐月步子骤然一顿,便回头看向了齐骥。
齐骥朝他微笑。
江逐月眉头微皱,静静凝视了片刻齐骥的表情,道:你真的知道通天碑在哪?
齐骥道:千真万确。
江逐月沉吟片刻道:好,你带路,若是你敢骗我
若是我敢骗前辈,前辈也废了我的气海便是。
江逐月目光动了动,对于齐骥这个回话还算满意。
反正齐骥也打不过他,若是能尽快带他找到通天碑,说不定他也能找到林缙在哪。
江逐月了解林缙的为人,知道林缙在做没有万全把握的事情之前,肯定会让自己变强,现在既然无尽林大门还没打开,林缙一定不会闲着,说不定就去找新的通天碑提升自我了。
这么一想,江逐月便果断对齐骥道:你在前面带路,动作快点。
齐骥二话不说,点点头,走在了前面。
江逐月观察了一会齐骥的背影,确信这家伙不会搞什么小动作之后,便不紧不慢跟在了他后面。
小妖兽就舒舒服服趴在江逐月的肩膀上,一晃一晃地摇尾巴。
两人走了一段路,江逐月观察了一下齐骥,发现齐骥的修为和境界都高于孟九思,已经是元婴期巅峰,似乎隐隐有要突破的迹象。
孟九思不过一个元婴中期,怎么能把齐骥逼成那样?
而且,天剑宗那些弟子又去哪里了?
江逐月心中疑惑,想要问问齐骥,但又不想齐骥猜到什么,便仍是什么都没问。
而齐骥自顾自带了一会路,却主动笑道:先前那个天剑宗的孟九思惯会跟他的小情人一道玩仙人跳,我也是差点中招才落到昨日那个境地的。
江逐月眸光一动,也没制止齐骥,齐骥便继续讲了下去。
前几日我遇到他们俩,他们说是被妖兽追踪,落了单,我便好心同他们结伴一起上路,结果没料到那安文玉半路勾引我,我没上当,却还是不慎被他下了毒。之后的事,前辈你也看到了。
江逐月眯了眯眼,感情这连环套安文玉和孟九思还不止用了一次啊。
齐骥观察着江逐月的表情,揣测了片刻,道:前辈先前也被他们算计过么?
江逐月:
随即江逐月便淡淡道:不关你事,别多问。
齐骥摸了摸鼻子,竟然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笑了笑,继续扭头带路。
江逐月这会看着齐骥修长挺拔的背影,眉头皱了皱,心中多有疑惑。
他真的是齐骥?
怎么跟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但很快,江逐月便觉得齐骥怎么样也同他无关,还是保持距离为好,他现在必须尽快找到林缙。
而且他还记得当初陆帷派出的探子听到的消息齐骥一直想娶他不过是因为他的天阴之体,完全是把他当做一个极品炉鼎看,这样的人,面对强者自然是恭敬,面对弱者,那可就说不好了。
而这时,两人前行了大约两个时辰,江逐月便明显感觉到齐骥的呼吸有些粗重了。
前方的路也愈发狭窄,四处妖兽的叫声此起彼伏。
江逐月这一路走来,都悄悄留了一些引路蝶最爱的花粉,也是避免齐骥把他带到沟里去了。
最重要的问题是,江逐月跟着齐骥这一路走来,别说人的痕迹,就连妖兽打斗的痕迹都见得很少。
这让他心中不免疑惑,可小妖兽在他肩膀上仰着肚皮打滚的舒服模样,又让江逐月觉得这条路应当是安全的。
真是矛盾。
就在江逐月思绪漫漫的时候,前方的齐骥忽然停住了脚步,按着胸口,英俊的面容上显出几分痛苦的神情。
江逐月眉头一皱,也不扶他,也不上前,只站在原地冷冷道:你怎么了?
齐骥按着胸口伤处,勉强一笑,面色有些苍白:行路太快,像是伤口裂开了。
江逐月:哦。
齐骥听着江逐月冷淡的答话,神情微微一僵,过了好一会他方才低声道:能不能请前辈帮忙我重新包扎一下伤口?我自己,恐怕有些不方便。
江逐月:
深吸一口气,江逐月不耐道:真是麻烦。
齐骥闻言,反而微微松了口气,面上显出几丝笑意来。
江逐月见状,眉头一皱,愈发觉得这齐骥太娇气,又是将军又是侯爷,还修的是武道,怎么一点伤势都忍不住?
然而江逐月都答应了,也懒得再说什么,只等齐骥解开纱布,他重新更换。
而等到齐骥缓缓解开胸前的纱布时,江逐月却不由得吃了一惊。
因为齐骥胸前的伤口不知道为何,出现了溃烂的迹象,血液都染黑了。
江逐月眉头一拧,两指上去便点了齐骥胸前两处大穴,冷声道:你方才为什么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