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缙在江逐月面前,丝毫没有防备,这会被江逐月猛地一踩,脚背剧痛,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
江逐月:
迟疑了一下,江逐月小声道:你怎么都不躲?
林缙:你不是不想我躲吗?
江逐月:???
江逐月气得又踩了一脚。
林缙:
最终还是江逐月抿了抿唇,悄悄去拉林缙的手,轻声道:我不怪你了,我们赶快出去吧。
林缙被江逐月温热细腻的手轻轻拉住,心头竟是不由自主一痛,他这时沉默了片刻,却低声道:这峡谷内灵气很足,我想多待一会。
江逐月愕然,但随即江逐月想到自己方才吸收了通天碑所有的能量,林缙不光什么都没得到,还弄得满手是伤,心中不由得便愧疚了几分。
于是江逐月便点点头:那好,听你的。
说完这话,江逐月又去拉林缙那只方才受过伤的手,想要看看林缙的伤势。
结果他这次一拉,林缙却下意识攥住了五指。
江逐月:?
你松开,我看看你的伤。
林缙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缓缓摊开手,任由江逐月把他牵了过去。
江逐月这会才发觉,林缙原本白皙平展的掌心居然像是被烙铁烫过一般,血肉模糊不说,还起了一层水泡。
江逐月很是心疼,这会也忽略了方才自己看到的那个红色奇异花纹在这时突然消失的事,就拉着林缙的手,让他坐到一旁,细心开始给他上药。
一边上药,江逐月眉头紧皱,不由得便疑惑道:你的修为比我高那么多,也融合了一柄飞剑,为什么通天碑会反应这么大?
林缙的手微微一颤。
江逐月愣了愣。
随后,林缙便低声道:有些痛。
江逐月:
于是江逐月便抿着唇,愈发放轻了手上的力道。
林缙这时看着江逐月雪白绝美的面容,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把实话咽了下去,低声道:是我贪嗔痴过重了,通天碑恐怕觉得我不适合拿这个机缘。
江逐月眉头一皱:你的贪嗔痴?
林缙忽然淡淡笑了笑:我的贪嗔痴就是你啊。
江逐月:
随即江逐月就小声嘟囔道: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林缙道:你不喜欢?
江逐月果断道:不喜欢。
那我不说了。
说完这句话,林缙之后,果然都不怎么开口了。
江逐月给林缙包扎完伤口,不由得又是一阵气闷,道:我不喜欢,你就真不说了?
林缙沉默了一下,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你究竟不喜欢哪一句,怕你生气,索性就不说了。
江逐月:
不知道为什么,纵然心里很是无语,可听了林缙这句话,江逐月心里还是甜丝丝的。
想了想,江逐月就念在林缙还是伤员的份上,不计较了。
只是这边伤口刚刚包扎好,林缙便已经缓缓凑上前来,江逐月刚一动,便感觉到林缙温热的呼吸喷在了他耳侧。
江逐月心头一颤,有些想躲,却又被林缙轻轻按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江逐月身体有些软了,忍不住结巴道:你、你不是要修炼吗?
林缙轻轻吻上了江逐月的耳垂,湿润一吻:来日方长,不急。
江逐月:
我信你个鬼啊!
可江逐月终究还是嘴硬心软,自己抵抗了一会,便不自觉地靠到林缙怀里去了。
当若是要问,他也一定还是气呼呼地说,都怪林缙!
江逐月这一觉睡得是又香又甜,甚至梦到林缙后来摆脱了杀手的身份,同他一起回了江家。
梦里江逐月笑容甜美,却不知道林缙一夜没睡。
这时,林缙悄悄静坐而起,在柔软的月光下,凝视着江逐月凝白绝美的面容,心口一阵阵抽痛。
他原本以为,修了唯识法之后,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什么叫做心动,什么叫做心痛。
但现在,他全都知道了。
就在林缙贪婪地凝视着江逐月的面容,想要再多看一会的时候,一个清淡温和的嗓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还不走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林缙正欲伸出的手微微一颤,随后他的攥紧了拳,硬生生把手收了回来。
那嗓音又道:长痛不如短痛。
林缙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忽然便俯身,轻轻在江逐月额头上吻了一下。
然后,他便取出那块被江逐月吸光了所有灵气的通天碑,轻轻放在江逐月身旁。
接着,林缙头也不回地起身一跃,消失在了幽深的峡谷中。
明月高悬,一袭黑影掠风而过,削瘦的身形利落如箭。
齐骥原本正靠在峡谷旁的一棵树下打盹,却忽然惊醒,这时他抬头一看,便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掠而过的黑影。
齐骥剑眉一皱,提步便追了上去。
然而林缙的动作太快,齐骥追了几下,便再也搜寻不到林缙的身影,这时他抿了抿唇,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幽深的峡谷,最终还是选择默默回到了原地。
旁人他不管,但他得等着江逐月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齐骥心中总觉得,这通天碑非江逐月莫属。
因为江逐月是他第一个见到的,真气如此纯粹的修士,而性情虽然骄傲了些,却十分纯真自然。
这让他觉得,自己先前一直崇尚的补养炼体之法似乎是走偏了。
想到这,齐骥便又回到了那棵大树下,开始打坐。
可齐骥却没有发现,不远处的山峰上,一袭黑衣正静静凝视着他。
林缙立在寒风中,玄衣和长发被吹得飘飘荡荡,就如同他的一颗心一般,有如不定飘萍。
而这时,他脑海中那个温润的嗓音又淡淡道:那修士应当是齐国侯府的小侯爷,他小时候我见过一次。家世倒是同阿玉很般配。
林缙闭上眼,猛地回归到自己的识海中。
一片空旷荒凉的茫茫雪原之中,只有一方极为渺小的棋桌,一身白衣的顾剑书就静静坐在那,衣衫上不沾半分雪花,姿态淡泊从容。
一袭黑衣的林缙走过去,冷声道:你又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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