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宮婢不明所以。
正要詢問,忽見蕭長寧枯目迸光,猛然抬起頭來道:「冬穗,你去膳房一趟,偷一塊一二兩的燻肉過來!」
冬穗一臉茫然:「……啊?」
蕭長寧柳眉一蹙,壓低嗓音焦急道:「快去呀!」
「噢……」冬穗一頭霧水的出了門,心想:長公主這是中了燻肉的毒麼?怎的句句話都不離它?
收拾好了一切,蕭長寧慢吞吞地挪去了前廳,小心翼翼地坐在自己的案幾後頭。
沈玹吃飯時不太愛說話,雖然吃得快,但並不會發出難聽的咀嚼聲。蕭長寧心不在焉地扒著飯粒,一邊不住地拿眼睛瞥沈玹。
沈玹放下碗筷,拿起一旁的濕帕子慢斯條理地擦了擦手,斜眼看她:「有話要說?」
「咳!」蕭長寧險些被嗆到,調開視線心虛道,「你的狗,沒事吧?」
「還好,死不了。」沈玹淡淡回答。
蕭長寧『哦』了一聲,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了地。還好,沈玹並未發現異常。
沈玹問:「殿下做什麼壞事了?」
蕭長寧慌忙搖頭:「並無!」
沈玹目光如炬,放下帕子道:「殿下平素不是最厭習武麼?今日怎麼,乖巧得有些反常。」
「真沒有!」蕭長寧努力扒飯,沒什麼底氣地說。
沈玹只若有所思地望著她,似乎在分辨這話的真實度,倒也沒繼續追問。
用過午膳,沈玹照例教她騎射。
今日先從御馬開始,可東廠的馬匹皆是剽悍的軍馬,足有一人來高,蕭長寧從未騎過馬,試了十來次都沒能跨上馬背。
那匹烏雲蓋雪的駿馬已有些不耐煩了,不住地打著響鼻。蕭長寧亦有些泄氣,鼻尖滲出一層晶瑩細膩的汗珠,悶悶道:「馬鐙太高,本宮爬不上去。」
沈玹本抱臂站在一旁指點她,聞言『嘖』了一聲,說不出是不耐還是輕蔑。他蹙眉思索片刻,走過來站在蕭長寧的身後。
「你作甚……喂,等等!」
沈玹竟是直接掐住她的細腰,如同舉高高一般輕而易舉地將她送上了馬背,沉穩道:「抓好韁繩,別亂動。」
蕭長寧一手胡亂抓著馬韁繩,一手扶著馬鞍,身子前傾趴在馬背上,一動也不敢動,淚眼汪汪道:「我……我怕!」
馬背又高,加之難以平衡,十分難受。
沈玹替她牽著韁繩,高大的身軀佇立一旁,幾乎能與伏在馬背上的蕭長寧平視,提點她道:「雙腳踩住馬鐙,兩腿加緊。怕甚?有本督在,摔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