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玹眸色微深,話題朝著奇怪的方向扭轉:「昨夜舒服些麼?」
蕭長寧一噎,眼裡的柔情蜜意全化作了惱怒,起身離他遠些,抱臂氣鼓鼓道:「同你說正經事呢。」
沈玹欺身湊近她,手托起她的下頜,帶著不容反駁的氣勢道:「是你先撩我的。」
蕭長寧拿眼瞪他,沈玹反而在她眼睫上落下一個輕吻,「東廠勢力根深蒂固,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他現在根基未穩,動不了我。且他有愧於你,到底要顧忌幾分的。」
蕭長寧心中一動,面上仍冷漠道:「他若真顧及我,當初就不會將我當做籌碼隨意送人了。」
「我並非是為他辯解什麼。」沈玹握住她的手,繼而眉頭一擰,「不過,錦衣衛倒是有大動作。」
自從霍騭死後,錦衣衛南鎮撫司和指揮使的職位一直空缺。蕭長寧想了想,問道:「你要將自己的人安排進錦衣衛?」
「上次已在兵部安插了人,這次錦衣衛卻是動不了了。」沈玹道,「原想扶植越瑤統領錦衣衛南北鎮撫司,但今晨聽皇上的意思,顯然並不想提拔越瑤。」
「他知道越瑤與本宮交好,自然不放心用她,應該會另擇一名心腹。」蕭長寧對弟弟的帝王權術了如指掌,猜測道,「他不能動你,便提拔錦衣衛來制衡,只是不知道誰有幸能成為新的指揮使?」
「其中人選我已知曉。」接觸到蕭長寧訝然的目光,沈玹勾起嘴角,附在她耳邊低聲道,「看著我作甚?東廠番子總不是吃白飯的。」
也是,東廠番子遍布天下,哪會有沈玹不知道的消息?
見沈玹目光不太友善,蕭長寧卻對未來的錦衣衛指揮使愈發好奇,問道:「你告訴我,新的指揮使會是誰?」
「溫家的二公子。」沈玹目光一凜,嗤笑一聲緩緩道,「晉陽侯世子溫陵音。」
「溫陵音?有些耳熟。」
正巧冬穗端著熱粥和早膳上來了,蕭長寧便動手給沈玹布菜。忽然,她想到什麼似的,手中盛粥的動作一頓,猛然抬起頭來道:「那個十六歲斬殺倭寇首領,十八歲平海亂,鎮守南疆五年戰無不勝的溫少將軍?」
蕭桓竟是將這麼一尊煞神從南方召回京師了?
沈玹頷首,面上並無憂懼的神色,反而露出幾分饒有興致的、陰涼的笑意:「我已許久不曾活動筋骨,但願這溫家小子不會讓我失望。」
蕭長寧擰眉:「雖然溫家忠義勇猛,名聲一向不錯,但我依舊有些擔心。」
「南疆偏僻,待溫陵音快馬加鞭趕回京師也該是開春之後的事了。」沈玹擁住蕭長寧,與她耳鬢廝磨,氣息交纏,「現在,皇上怕是有更頭疼的事要處理,分不了心。」
一大早,蕭長寧就被沈玹弄得面紅耳赤,推了他一把,羞惱道:「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