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溫陵音眼睛都逼紅了,眼裡是她從未見過的愛意和慾念,茫然且急切。越瑤終是不忍,嘆了一聲,方豁出去道:「你別亂來,到時候受苦的是兩個人。」
第二日醒來,越瑤扶著腰『哎呀哎呀』翻身,滾進一個溫暖乾淨的懷抱。睜眼看到溫陵音,她又扶著腰『哎呀哎呀』坐起,直到溫陵音先紅了臉,起身給她揉了揉腰。
越瑤滿足地眯著眼,笑道:「昨夜真是令我大開眼界啊,溫大人。沒想到你平時那麼端正清高的一個人,一到了床上就變成那樣。」
溫陵音耳尖微紅,低聲說:「抱歉,我喝了酒。」
越瑤這才發現溫陵音已穿戴整齊,連髮髻都束好了,一副隨時準備離去的樣子,再聯繫他說的『喝了酒』,頓時心中警鈴大作,忽的起身,又痛呼一聲跌倒,最終只能瞪著溫陵音道:「你何時醒來的,不會不認帳了罷?先說好,昨夜可是大人你求著我留下睡覺的,你要負責。」
「嗯,我負責。」溫陵音淺淺地笑了笑,有著一閃而過的驚艷,「越撫使莫要胡思亂想。」
越瑤放了心,又逗他:「不負責也沒關係,我可以再去尋一個溫柔聽話的小郎君……唔!」
溫陵音堵住她胡言亂語的嘴,笑意瞬間褪去,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冷:「不許。」
「逗你玩呢。」越瑤真是怕了他了,抬手拍了拍他整齊的衣物,「今日不用上朝,也不用巡城,你一早穿成這樣做甚?」
溫陵音道:「方才送了一封信,故而穿戴齊整。」
「信?」待腰沒那麼酸痛了,越瑤便從他懷裡起身,一邊穿衣一邊問道,「什麼信如此要緊?給誰的?」
「家書,給父母。」溫陵音淡然道,「商議我們的婚事。」
越瑤穿衣的手一頓,愕然過後,又忍不住笑道:「你呀,這麼著急麼?」
「你我有了肌膚之親,還不成婚,更待何時?」溫陵音給她攏好衣襟,蓋住胸口的幾點紅痕,低聲道,「溫家不是不講禮的人。」
越瑤沒想到溫家長輩來得這麼快,在溫陵音的家書送出去不到三個月,溫家侯夫人的馬車便到了京師。
侯夫人是個風韻猶存的美麗婦人,一見她,越瑤便知溫陵音的容貌多半是傳承自誰了。唯一不同的是,侯夫人很是溫柔賢惠,說話細聲細語,帶著江南軟語的意味,不似溫陵音那般冰冷寡言。
一見面,侯夫人便拉著越瑤的手笑道:「真是個精神的姑娘呀!本以為陵兒那個悶性子,一輩子都找不著個稱心如意的姑娘了,誰知非但找著了,還找了個這麼好的姑娘!」
越瑤一時哭笑不得,心中『醜媳婦見公婆』的緊張瞬間消失。閒聊了幾句後,侯夫人便命人呈上來一個精美的盒子,打開一看,是一對成色極好、做工精緻的金玉鐲子,看上去已有些年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