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個...請問,是萬事屋嗎?」
就在太宰治還在地上打滾的時候,有年輕女性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帶著些遲疑地詢問道。
我一個激靈,迅速轉身擋在門口,對上門的委託人露出營業性的假笑,「是的,這裡是萬事屋,請問小姐有什麼事要委託給萬事屋呢」
穿著職業裝的年輕女性猶豫著,目光頻頻往我身後飄,腳步完全是下意識地後退,「不,我想想還是算了...」
委託-1。
我嘖了一下舌,更加堅定了要把太宰治這個鬼才炒魷魚的心,就算他躺下來在地上滾個一天一夜把地板擦得乾乾淨淨都沒用。
今天還只是他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呢,天天這麼整誰頂得住呀!
太宰治就好像看到了我腦子裡在想什麼似的,若無其事地拍拍衣服從地上爬起來,人模狗樣的完全看不出剛剛還在地上打滾耍無賴的樣子,出聲叫住委託人,「請等一下,這位美麗的小姐。」
他看起來十分正經的樣子,鳶色的瞳孔在光線的映照下變成了介於紅與黑之間的奇異顏色,食指抵在微笑的唇邊輕聲說:
「讓我猜猜看,小姐來這裡是為了夜鶯,對嗎?」
年輕的女性愣了一下,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
她剛要否認,卻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一下子睜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哎呀呀,這件事情小姐不如進來慢慢談吧~」太宰治不緊不慢地說著,做出一個請的動作,然後在轉過身的時候對我眨了眨眼睛。
這就輪到我摸不著頭腦了。
這小老弟到底在眼神暗示個啥?
夜鶯又是什麼意思?
我抵著額頭開始懷疑自己和他們不是生活在同一個世界了,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不混二次元的人眼看著兩個混二次元的人湊在一起說著些暗號似的術語,一臉懵逼。
不過不管怎麼說,委託人最後還是被太宰治忽悠進了萬事屋。
她謹慎地在沙發上坐下,雙腿併攏向一邊傾斜把手提包放在膝蓋上,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開口,「我叫西村明子,是一個經紀人,來萬事屋是想委託一件事...」
西村明子是知名演員鳥取清惠的經紀人。
要說鳥取清惠是誰,就算是我這個不怎麼關注娛樂圈的人都能說出幾部她出演過的電影電視劇,不過近幾年好像都沒有聽說她有什麼新的作品,也沒有幾年前那麼火了。
另外,娛樂圈有一個傳言還挺神奇的,據說鳥取清惠的正職其實是個歌劇演員,拍電影和電視劇都是為了恰飯,等在娛樂圈撈夠了錢她就要回去演歌劇的。
不管這個據說是真是假,總之因為這個清純不做作的人設,我還特意去找了鳥取清惠早期的歌劇錄屏看了幾眼,雖然劇情什麼的半懂不懂,不過感覺表演上確實很有張力也很有靈性。
咦,這麼說來,太宰治口中的夜鶯難不成是歌劇《夜鶯之死》?
接著西村明子的話印證了我的猜想。
鳥取清惠息影兩年準備的作品正是她早期曾表演過的《夜鶯之死》,她將在一周後在橫濱歌劇院進行《夜鶯之死》的第一場演出,但是在這中間出現了一個意外。
夾在鳥取清惠粉絲送來的信中,有一封奇怪的信,信的內容是:
[夜鶯將會停在最美的一刻。]
聽起來是一封意識流文藝風的信,但是結合《夜鶯之死》的劇情,最美的一刻應該是最後夜鶯從鳥籠中逃出,卻死在腐朽泥土中的一幕。
「這麼說,這是一份殺人預告啊。」我聽完西村明子的敘述,目光不經意地從她絞在一起的雙手上晃過。
「其實也有很大可能性是惡作劇或者恐嚇,但是鳥取老師為了這場表演準備了兩年多,不允許演出中有任何差錯。」
「那西村小姐你是怎樣認為的呢,」太宰治稍微前傾著身體,臉上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是惡作劇、恐嚇,還是殺人預告?」
「我嗎?」西村明子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問,沉思了一下謹慎地回答,「我想這可能是鳥取老師的極端粉絲寄來的吧,老師息影來演歌劇的時候粉絲的反應就很大,當時也有人寄來裝著炸彈的禮物。」
這麼一說,我好像對那個粉絲寄炸彈的事件也有點印象,當初還上過朝日新聞吧。
演員這份職業也不容易啊。
「所以西村小姐是想委託萬事屋保護鳥取小姐的安全嗎?」我感嘆完之後直接切入正題。
「不,其實在收到信件後鳥取老師已經向市警說明過了,表演當天市警會來保護舞台現場,所以對你們的委託只是抓住來搗亂的人。」西村明子搖搖頭,表情稍微輕鬆了一點,「鳥取老師說不管是誰,敢在她的舞台上搗亂就一定要給他個教訓,不管是不是未遂都要先送他去警局蹲著。」
概括一下就是鳥取清惠接下了這個戰書,打算正面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