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房间里,又一高一低两个水池,旁边摆放着老式双杠洗衣机和一个足够躺下一个人的椭圆形大衣盆,盆里堆叠着一大一小两个搓衣板,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衣物。
顾朔风掀开洗衣机先看了看。
里面空无一物。
目光只好转向了那盆里的乱七八糟。
随便拎起一件看了看。
不,这不能称作一件,这只能称作一堆。
最上面的是堆蓝大褂,应该是之前看房子的老人留下的,已经剪得不成样子,要不是那领子和口袋还勉强能看出形状,她差点没认出是大褂,完全就是一堆碎布
再往下还有几堆男式衣物,深灰色秋衣秋裤,浆洗得发白的老式丝织袜,围巾什么的,全都碎得拼都拼不起来,能认出每块儿碎布出自哪里,完全靠顾朔风见多识广的眼力。
再往下......
顾朔风脸黑了黑,再绝美的脸蛋儿这会儿都摆不出好看的表情。
这是..她的大红A字裙?
顾朔风不敢确认,因为说碎布都是抬举,这简直就像是丢进了碎纸机横着竖着碎过七八遍似的。
她又往下翻了翻,翻到了玫红的手机。
只拎了一下顾朔风就泄了气。
手机轻飘飘的,不用看就知道是电池被抠了。
她拿着手机去找徐汀兰,我的电池呢?
徐汀兰回眸一笑,要电池干什么?你又不需要跟外界联系。
顾朔风转身去了客厅,拿起客厅电话看了眼,电话线以及割断,她又上了楼,卧室的电话线不知什么时候也割断了。
顾朔风突然觉得好笑,慢慢悠悠再下楼来,徐汀兰已经摆好了盘碟,热腾腾的米饭也在盛着。
怎么头发还是湿的?
徐汀兰抿唇摇了摇头,拿了吹风机招呼她坐下,以指代梳,嗡嗡地帮她便吹便梳。
顾朔风看了眼落地大钟,已经十二点多了,这会儿开车回市里,不耽误下午领证。顾朔风轻吸了口气。
游戏该结束了。徐汀兰。
嗯?
你觉得这样拦得住我吗?
嗯?
别说只有浴袍,就算没有浴袍,我裹着床单也能离开。徐汀兰噙笑点了点头,手下不停继续帮她吹着。
接着说。
况且你身上穿得有衣服,我完全可以抢来穿,你觉得你抢得过我吗?
徐汀兰笑道:那还真抢不过,还有要说的吗?
你非法录音,本身就不一定会被法庭采纳为证据,而且那些话也有漏洞,我想解释成其他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握着吹风机的手明显顿了下,还有吗?
就算真的告上法庭,你证据不足,我很大几率会被无罪释放。就算判刑,还有王建飞帮我走动,最多也就是个缓刑。
就算不是缓刑,我肚子还有孩子,有孕妇和哺乳期做底牌,很大概率会监外执行。
徐汀兰调小了吹风机热风档,继续有条不紊地吹着她的长发。
说的不错,请继续。
顾朔风之前查看电话线的时候,找到了那支录音笔,说这些话之前,也专门留意了一下徐汀兰裤兜围裙口袋,并没有明显的凸起。
她确信这次徐汀兰没有录音,自然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你的那些录音根本威胁不到我,你去告我顶多让我判个缓刑,还要搭上你自己,甚至你全家。
是吗?说来听听。
你告我,我也可以告你,你非法囚禁绑架,还强制我吃宠物药,并且实施了强女干,这些加在一起已经够你判几年的了.
而且,我还可以反咬你一口,拉你下水,就说之前签订那协议是为了帮你转移婚内财产,我们只是起了内讧,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说到这里,顾朔风回眸望了眼身后的徐汀兰,斜勾的唇角狡黠妖冶。
你猜这样一来会是个什么结果?
徐汀兰眸光渐沉,唇角的笑意渐渐冷却。
我猜不到,不如你告诉我?
顾朔风想起昨晚就是这个人把她逼到哭求的地步还不肯放过,之前再三压制的火气忍不住又隐隐窜跳。她低着头抠了下手指上那快要看不出来的划伤,毫不客气地说着。
最终的结果就是,我缓刑或监外执行,带着老公孩子逍遥快活,而你,数罪并罚,判个几年蹲在牢里,还要把那600万分至少300万给我们,房子也一样,你爸还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气到犯病,留下一辈子的..'
噗!
话未说完,后颈突然阵刺痛!
有什么扎了进来。
顾朔风下意识捂着后颈回头,徐汀兰手里握着针管,冰冷的面容渐渐飘远,薄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依稀吐出一句。
是你.....通我的。
第78章 原配虐渣记(78)
唔....
头好晕。
耳旁是忽远忽近的耳鸣,伴随着簌簌沙沙的扑打声。
顾朔风送送场糊睁开眼,先看到的是灰扑扑的天花板
一盏破旧的老式灯泡积着厚厚的灰吊在上面,钨丝有气无力地晕着香沉的光,像是整个灯泡都在打着镳睡,照什么都是模糊不清。
顾朔风转过头去,看到了斑驳的灰泥墙,满屋的杂物,汽油桶,工具箱,破单车,旧唱片机...
视线最后落在一道窈窕袅娜的背影,徐汀兰背对着她在铺床,床单唰唰扫得平平展展,枕头轻拍两下搁在床头。
床头是长方形的,木栅栏似的,床头床尾像两张长椅似的分开来,中间架上了床板便成了床。
这种结构并不稀奇,这是老式床,七八十年代非常常见,床底下还有很大的开放空间,现在被床单挡着,看不到。
顾朔风想抬手揉一揉太阳穴,却发现手反剪在身后动弹不得。
脑中依然像是蒙了层雾,昏昏沉沉的,她侧躺在床对面的地上,潮湿的地面铺了两层厚厚的褥子,她身上也盖了薄毯,可依然挡不住逼人的凉气。
这里是......地下室?
嗒哪。
腿轻轻一动,金属碰撞声传入耳朵。
嗒哪。
又一声。
顾朔风下意识低头去找声音来源,还没等看清,徐汀兰转回了身。
醒了。
冰凉凉的声音,没有之前的温和清婉,疏离的像是陌生人。
徐汀兰径直走到她跟前,俯身将她拽起,转身就往床边走去。
顾朔风四肢虚软,被徐汀兰拽得踉踉跄跄,赤脚踩过潮凉的地面,娇嫩的脚尖冰得生疼。
嗒哪!嗒哪!
金属碰撞声一声接着一声,顾朔风被猛地丢到床上,晕头转向地栽在枕头上。
不是要告我绑架吗?只要你能从这里出去,随便告。
顾朔风挣扎着起身,不用看也知道,左脚沉甸甸的,冰冷的锁链一头锁在脚踝,一头锁在地下室的顶梁柱上。
咔啷!
锁圈上竟然还有还有一根较短的铁链,就在她恍神的工夫,又被徐汀兰锁在了床头。
一只脚,两道束缚,将她的活动范围缩小到了床周围不超过一米的范围,就算她试图挣开一条铁链,也跑不了,还有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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