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才對太后說:「太后,怎麼……?是最近素吃太少了,還是想吃肉了?不是說只一心吃齋念佛不問世事嗎?這會兒……跑出來做什麼?」
他言語間沒有半分尊重,臉上玩味意味十足。
臉色陡然微紅,太后神色有些尷尬,她曾經確實說過不問世事,但那只是為了自保,不想引起紀猷的反感,可最近,家族那邊催得越來越近,想要讓族中人誕下皇子,以來穩固地位。
可偏偏紀猷是一個棘手的角色,很難辦。
「事關國家大事,皇家的未來,孤再怎麼清心寡欲,也要冒著被陛下厭惡嫌棄的風險來做出一些正派行為,陛下,正所謂忠言逆耳,還請三思。」
太后臉色嚴肅,好似真的是為這個國家分憂,努力的勞心勞力。
紀猷嗤笑一聲,眼神里明晃晃寫著「放屁」兩個字,絲毫不加掩飾,語氣不緊不慢:「這天下的主子……姓紀,不姓古。太后,您老要是嫌棄現在的日子的悠閒,孤可以幫你改善改善。」
聽到改善兩個字,太后面色一緊,改善是假,恐怕「改惡」才是真。
她噎了幾秒,神色忽然緩了幾分,聲音也輕了:「…這倒不勞陛下費心。」
「那還有其他事嗎?」紀猷側頭又看了眼唐衿,顯然不想再待在這裡。
太后咬牙,壓下怒火:「……倒也沒別的事情了。」
「既然這樣……」紀猷抓住唐衿的手,轉身就走:「走吧。」
連表面上的禮貌都沒有,隨性而為,紀猷甚至從來到走都沒和國師打聲招呼。
他們一走,國師也站起身來,同樣行禮,而是轉身就走。
直到人都走遠了,早就氣得渾身發抖的太后才指著門口破口大罵:「毫無禮數!目中無人!目中無人!」
周圍的太監丫鬟嚇得跪了一地,頭抵著地面。
……
「怎麼樣?那個女人沒對你做什麼吧?」
走廊上,紀猷停下腳步,轉身低頭盯著唐衿,眼神少了幾分散漫,多了些許認真。
這一刻,唐衿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很在意自己,是那種生怕少了塊肉的擔心,哪怕自己的表面看起來什麼事都沒有。
「你放心,我什麼事都沒有。」唐衿動作不緊不慢地轉了一圈,好讓他看得仔細:「她還沒想對我怎樣呢,你就來了。」
紀猷沒作聲,目光從他的臉上滑落,不放過他身上的任何一寸:「真的?」
「真的,」唐衿點了點頭,雖然跪的時候感覺腿要斷了,人也快被曬死了,但這會兒都恢復得差不多。
兩人正說著話,國師就迎著清風而來,毫不避諱地來到兩人跟前。
紀猷占有欲強,一把就將唐衿拉向自己身後,用目光詢問著國師何事。
國國師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他不是你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