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
石華英看著康熙,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
「你從未想過要跟我有一個孩子, 就算把他生下來,也是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子。」
「我憑什麼要把他生下來招人冷眼, 惹人非議?」
「所以你就能打掉他嗎?我是孩子的阿瑪,我不允許我的孩子被一碗苦澀的墮胎藥給打掉。」康熙憤怒的以手指地,通紅著雙眼瞪著石華英。
「阿瑪?」
石華英無懼康熙的目光, 緩緩的逼近他, 兩人眼睛對視都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彼此的影子, 在鼻子只差厘米便能觸碰到的時候, 石華英停了下來。
她緊緊的盯著康熙的眼睛說道:「一個不被父母期待的孩子, 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受罪。」
聽到這句話, 康熙心痛到窒息, 一滴眼淚不自覺的從眼角留下。
石華英說的每一個字, 仿佛都能化作一柄利劍往他心口上插。
石華英無視了康熙眼角的那滴淚,後退一步, 轉身用無情的後背背對著康熙, 不讓他看到自己臉上的痛苦。
說出那番話,做為母親,她同樣心痛無比。
石華英疲憊了, 不想再與康熙爭執, 更不想看到他。
「你是大清的皇帝,後宮有無數妃子, 她們人人都期盼著給你生一個孩子。」
「你現在不缺孩子, 將來也不會。」
「而我生育的孩子,只能屬於我丈夫的, 而我丈夫的孩子也只能由我一人生育……你懂嗎?」
康熙不懂,也不想懂!
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兮兒肚子裡的孩子。
這是他與愛人的結晶,與旁人不同。
「兮兒,我錯了,留下他,好嗎?」康熙語氣裡帶著祈求,希望她能夠把孩子留下。
「住口!」
石華英轉身紅著眼睛怒瞪康熙,目光也變得犀利。
「所有人都可以勸我將孩子留下,唯獨你不配!」
此時的院門外,一條不算寬闊的街道上,數百人的禁衛軍嚴陣以待的堵在院門前。
小小的院子,卻沒有一個人敢闖進去。
梁九功把令芳嬤嬤拉到一旁,看著她眼睛一直擔憂的看向院門,卻始終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令芳嬤嬤,你膽子是真的大,竟然敢給夫人拿墮胎藥,你不要命了?」
「夫人吩咐,奴婢只是依令行事。」
「依令行事?依誰的令?」
「你莫不是忘了,你真正的主子是誰吧?」
令芳嬤嬤毫不猶豫的回答:「夫人。」
「奴婢的主子是夫人,從奴婢被安排到夫人身邊開始,夫人就是奴婢的主子,主子的命令必須遵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