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野眨眼:「什麼?」
也許他不知道阿丹的名字嗎?瀋吉眨眨眼,又寫了「地羊」兩個字。
江之野這才恍然明白,俯身微笑說:「長生盅值錢,是因為傳言它能續命,我並不知真假。但倘若桂公公喝不到湯就得一命嗚呼,那不是很有趣嗎?」
果然是他幹的,瀋吉尚未來得及回答,廂房外的門廊便傳來陣吵鬧。
「地羊終於抓到了!」
「原來他們就藏在齋內啊,白去外面追了大半日。」
「湯師父要審呢,快去瞧瞧。」
瀋吉不由再度抓住了江之野的手,他感覺很不安。
始作俑者江之野倒沒顯露遺憾之色,只挑眉:「我們也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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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來續命的關鍵食材差點丟失,這事十分微妙。
最後不止江之野帶著瀋吉來了,就連本該睡下的桂公公也在綠桃紅柳的攙扶下抵達現場,而那立場不明的許大人自然鞍前馬後的跟著,滿眼不懷好意。
為了討好公公,湯甄特意把審訊地點換到宴會廳,還命肖杲等人給桂喜支了個打邊爐子。
廳外風寒,鍋里湯汁咕嘟著肉片,輔著戈壁特色的酸菜,味道聞起來倒是很妙,但一想到那肉來自何處,不斷喧騰的爐火又顯得血腥了起來,令人作嘔。
更何況司青禹的腦袋還被擺在桌上當裝飾,這恐怖行為簡直讓瀋吉失去了形容能力。
就連夢傀都吐槽:「救命,我san值掉沒了!」
瀋吉暗想:「肯定是心印想擊潰玩家的心理防線,可我怎麼覺得,就我一個人很難受呢?」
的確,桂喜和許如知吃得香甜,江之野雖沒動筷子,但也平靜地在旁作陪,滿臉饒有興致。
其餘地羊齋里的人更別提了,這對他們本就是司空見慣的場面,就和草原聚會擺上幾個羊頭牛頭似的,沒誰多在乎半分。
瀋吉無奈,只能躲站在江之野身後,好在此刻他也沒工夫糾結桌上的恐怖吃食,因為一瞧見阿丹和另外兩名少年正被捆在廳堂的地毯上瑟瑟發抖,便擔心事態不妙——
做人不能恩將仇報,這道理很簡單,可在這個劇本世界裡,活著是件很奢侈的事情,阿丹重落魔掌,當真能獨自承擔所有嗎?倘若他招供出了江之野,這廳內廳外全是危險對手,館長該怎麼逃脫?
強烈的不安讓瀋吉滿手心是汗。
湯甄臉色難看的坐在肉爐旁邊,烤著手說道:「人都到齊了,現在講講吧,你們是怎麼跑出地牢的,又是誰把你們藏在了糧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