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路,再談後悔是毫無意義的,俞卿抿住嘴角,扶著酸痛的腰躺回寬敞的床榻上,半晌才嘴硬道:「不可能,白冬青早預料到了鬼市會收到大量訂單,必要如期交貨,所以也希望工匠們能夠儘快上手,怎麼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給我準備車馬,我去牢里和她當面問清楚。」
?這女人一番陰謀詭計,已經把人家送去坐大牢了,還讓人家失去了唯一的父親,如今怎麼能說出這麼厚顏無恥的話來呢?就好像白冬青仍對白家有三個班呢義務似的。
關於這個問題,管家自然想不明白,但他拿人手短,還是點頭答應:「夫人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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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俞卿之所以能夠快刀斬亂麻地奪走白家大權,當然和洪昊的幫助脫不開關係。
洪家自來與姚大人交好,被關入牢內的白冬青自然也得到了獄卒們的「特殊關照」。
待到嬌滴滴的俞卿趕赴監牢鐵窗之外時,看到的已是滿身是血、極為狼狽的白大小姐。
儘管遭受了嚴刑拷打,但白冬青瞧向俞卿的眼神還是冰冷而鄙夷的:「你來幹什麼?燒不出照骨了嗎?」
俞卿上前一步質問:「你故意的,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了,對不對?」
白冬青笑了聲:「是工匠們愚笨,這你也想怪到我頭上?再說,那些事已和我沒有關係了。」
「但你還是白家的人,白家的榮辱永遠都和你綁在一起!」俞卿這般強硬的說完,又軟下態度,「只要你答應幫忙燒制照骨,我便保你出去,怎麼樣?」
白冬青看她:「命案,怎麼保?」
俞卿只道:「你信不信我?」
這話逗得白冬青少見地哈哈大笑了起來,由於她笑得太過不加節制,難免讓俞卿的表情逐漸尷尬。
過了半分多鐘,白冬青才擦著眼角說:「你可真有意思,我懶得跟你廢話,總而言之,照骨永遠與你無關,你就別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
俞卿逐漸憤怒握拳:「你不要不識抬舉。」
白冬青索性扭過臉去,不再看她。
俞卿求援不成,立刻翻臉,哼笑:「得意什麼?不會覺得自己燒出照骨就能名垂千古了吧?且不說照骨是白家老祖宗的東西,到了你手裡沒有半點創新,就算你燒出來了,那又怎樣呢?它還是不如璣瓷啊!」
好似都什麼都不在乎的白冬青立刻被踩到痛處,立刻抬頭罵道:「你胡說什麼?!照骨是天下瓷器之最!」
「我在說事實啊。」俞卿抱起手來,「昨夜鬼市上,照骨的確收了不少訂單,但你也別得意,在照骨價格更低的前提下,想要璣瓷的人仍有數倍之多,只是洪家不供貨罷了,你啊,就是永遠不如洪夫人,一輩子不如,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