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野再度陷入沉默,把他拎到旁邊的坐墊上,開始認認真真地地整理床鋪,換上乾淨的被褥。
瀋吉邊觀察邊強調:「我真的沒吃藥。」
江之野以不太熟練的動作忙完雜事,這才把他重新抱回床上:「我知道,先休息吧。」
瀋吉當然不在乎自己的傷勢,壓低聲音說:「這我怎麼睡得著啊?白無痕到底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江之野吹滅了油燈,落座到他旁邊道:「這件事很複雜,那幅《妙染》最初本就是要獻給聖上的禮物,當年白無痕畫了一半,恰逢元宵節,聖上登島品鑑後大為讚賞,所以這畫還沒完成就聞名了整個南梁。」
瀋吉喃喃道:「怪不得……可隔了這麼多年還非得交畫不可,聖上也真夠執著的。」
江之野繼續說出自己得知的情報:「後來白無痕繼續在三青齋畫《妙染》,洞主很快便離開去其他島上經營生意了,陪在旁邊的只有吳佑一人。」
瀋吉眨眼:「所以也有可能是吳佑殺的他?」
江之野沒有表態:「這很難說,總之當年洞主算是有辱皇命,勃然大怒,但一番調查後又說白無痕很可能是服藥過多、力竭而亡,並沒有定論。」
瀋吉搖頭:「不可能,他的骨頭是白的,不過倒是脆得厲害,也許是中了其它毒也說不定。」
江之野揉揉他的後頸:「別糾結,你先把傷養好。」
說著又按著滾燙的皮膚嘆氣:「發燒了。」
瀋吉依然沉浸在事態當中:「明天我就查吳佑。」
見這傢伙全不聽話,江之野很無奈地一把將瀋吉按倒在床鋪上,強行給他蓋好被子,輕聲提示道:「對你來說,這些真相併不是最重要的。」
確實,對侵入者而言,需做的是毀掉這個故事,可這故事究竟在講什麼呢?
幻想與現實?可是折騰這麼久,瀋吉所見皆是現實。哪有什麼幻想可言?
夢傀:「再標記個玩家,沒準里世界有線索。」
瀋吉窩在館長懷裡,倒真的很快便有了睡意,他迷迷糊糊在腦海里答應了句,便安心地進入了夢境。
江之野靜靜地擁著少年,卻顯出徹夜難眠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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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者數量:87912」
「發生了什麼?信號斷了這麼久?」
「他們在幹嗎?事後?」
「不像啊,令使大大看起來很憂愁」
「莫非是突然發現自己不行?」
「就沒人關心劇情嗎?到底怎麼回事?」
「我搜了這個心印的記錄,每次副本劇情都完全不一樣,而且……好像沒有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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