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往哪裡逃,都像是被困在對方的牢籠里,逃不出去,死亡的壓迫感籠罩著他,讓他一時間追悔莫及,早知便不該開口說那般話,更不該跟著吳信然來此。
這群傢伙一旦危及到性命便只顧著自己保命了。
官員聲線顫抖著,連連後退著,道:「我僅是實話實說,分明是那吳——」
「陛下以為殺害一個手無寸鐵的殘廢孩子,真相便能永遠被掩藏麼?」吳信然冷聲打斷道,「白瑾與白少傅滴血認親的結果大家都有目共睹,木朝生擠占他人身份,蒙蔽朝中重臣,如今又當堂殺人,這也是大家眼睜睜看見的事實,陛下如今難道還想要包庇這般惡劣的兇手麼?」
木朝生腳步忽地停下來,腦袋嗡地一聲響,驟然轉過頭去,「你說什麼?」
什麼擠占他人身份,什麼滴血認親?
方才死的人是誰?
白枝玉臉色驟變:「小槿兒!過來哥哥這裡!」
他匆促上前去,想要抓住木朝生,捂住他的耳朵,卻只聽吳信然朗聲笑起來,一字一頓道:「你心中應當清楚吶。」
「木朝生。」
第62章 木朝生愛得不深
木朝生的眼睛其實可以見些光,模模糊糊,看不清楚東西。
心神一震之後那些光瞬時便滅了,又一次陷入黑暗。
心跳隨之驟停了片刻,淺淡木槿香撲面罩過來,帶著血腥氣,而後便被人攬在懷裡。
那雙冰涼的手落在耳上,想將外界的聲音都擋住。
木朝生腦中嗡嗡直響,亂糟糟一團,吳信然的話再腦中轉了一圈,還是沒能將那些分明十分清晰的話語琢磨明白,只怔怔靠在季蕭未懷中喃喃問:「什麼意思?」
「我不曾聽懂,」他又重複道,「我聽不懂。」
「聽不懂便罷了,」季蕭未攬著他往殿外走,「無事,無需聽他胡言亂語。」
木朝生沒應聲,心中卻忽然清明起來,心想,他又怎會聽不明白。
他是白家的三少爺,卻不姓白,當初剛醒來時哥哥姐姐給過他兩個名字,一個心中熟悉,另一個似乎從未聽聞,到現在都已經不記得那個名字叫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