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漸離當時正在院子裡,跟漏刻生一起學著記錄,聽到這一聲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轉身看過去時,柳映橋已經到了他的身前。
早早聽聞過柳映橋站於人群中,便是出眾的存在,沒想到還真是很難忽視。
他的身量不比紀硯白低多少,在這個身長八尺已經罕見的世界裡,著實是一個顯眼的身材。
再加上他瘦而不柴,背脊挺直更是儀態出眾,就連見慣了主角團的俞漸離看到他的一瞬,都驚詫了片刻。
「過獎了,晚輩愧不敢當!」俞漸離終於收起了方才那一刻的慌亂,急忙說道。
「我聽他們說,你是一個極為淡然的人,怎得剛剛慌張了?」
「晚輩沒想到您會親自過來。」
柳映橋語氣淡然地解釋:「這一次你們幾人的小考,我也算是監考之一。上午過來見見你,下午是正常的工作。」
「哦,原來如此。」俞漸離規規矩矩地站在原地,還真的很快平靜了下來,不卑不亢,也不巴結。
柳映橋對他的最初印象不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後若是有機會,我定要親耳聽聽你撫琴。」
「這是晚輩的榮幸。」
柳映橋並未多留,與司天台其他學子打過招呼後,便越過他離開了。
俞漸離鬆了一口氣,重新拿起本子跟著記錄。
司天台的行程一共為十天。
前七天半是參觀、學習,第八天下午會進行一次考試,算是考這幾天學的東西。
第九日會將他們留下,講解前一天的考題,點評他們學習的成果,並且針對他們薄弱的部分著重講解。
第十日就輕鬆了許多,屬於交流會,國子監和司天台優秀的學子一起研討,上午便可以結束,下午開始放假。
之後,俞漸離他們會回到國子監繼續上課,結束這一次的交流學習。
下午的考試試題,著實是給這十名監生難住了。
司天台的出題頗為犀利,就好比前七天半教給他們一首《靜夜思》,第八日下午讓他們就這首詩結合如今政況,寫出一篇三萬字的論文來。
前面幾道題的難度,大抵是司天台入學考試的難度。
他與呂君期、韓遇聊天時,呂君期曾經提起過幾道他入學考試的題目,難度基本一致。
不過司天台和國子監的側重點不一樣。
國子監重文,司天台重算。
他們只在前幾日學了算的基礎,仿佛剛剛學會加減法,就考了他們微積分。
好在這幾名監生,在國子監里也算是算學不錯的,不然也不會對這一次機會感興趣。
推算過程艱難,也寫出了答案。
可後面的難度的確有些為難人了,最後兩道大題,甚至到了入職考試的難度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