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俞漸離不想留在這裡,不僅僅是怕自己的鞋子髒了紀硯白的床,而是和紀硯白躺在同一張床上,他的腦子裡會不受控制地出現很多畫面。
都是一些紀硯白或失去理智,或意亂情迷的樣子。
起初俞漸離只當是自己做賊心虛,畢竟他腦補過關於紀硯白的本子,主角是紀硯白,所以腦子裡都是紀硯白那些畫面。
後來接觸得多了,腦補得更多。
可後來他發現,他總是非常關注紀硯白的事情。
尤其是聽聞紀硯白要定親的事情,他會下意識地身體僵硬,甚至有著一瞬軀體化般的身體疼痛,指尖微顫。
他終於意識到,他對紀硯白的感情不簡單。
他從來都不是直的,這一點他非常清楚,這也是他會看純愛小說的原因。
穿書前他知道自己身體不好,所以不敢想戀愛的事情。
穿書後這具身體情況同樣糟糕,所以他也一直是想著能過一日是一日。
可心動是不受控的。
理智掏出繩索將整個人捆綁,心卻掙脫束縛奔向對方,恨不得撞進他的懷裡。
想要煙雨朦朧時一同撐傘過水窪,想要晴空萬里一同曬朝陽。
想要靠近,想要親近,想要占有。
情緒是自由的。
愛是放肆的。
明知不可為,卻蠢蠢欲動。
俞漸離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想讓自己表現得自然。
可靠在紀硯白的身邊,兩個人身體有著些許距離,僅僅是外衫的摩擦,都讓他的心中瘋狂悸動。
就好像只是隨意地靠近,卻如同點燃了暗室里的燈火,對他的愛意像光亮一樣散得到處都是,充滿了整個狹窄的空間,蔓延至每個隱秘的角落。
「你為什麼在發抖?」紀硯白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感受他的身體動作,「可是不舒服?」
「可能是……累了。」俞漸離回答得心虛。
紀硯白不會關心人,他只知道在他生病的時候,母親會摸他的額頭。
於是他將手放在了俞漸離的額前,試探他的體溫。
可惜他的手掌過熱,似乎要比俞漸離的額頭還要熱,他只能收回,隨後探過身來,用自己的額頭貼他的額頭。
俞漸離此刻本就心思很亂,看到紀硯白突然這般靠近,當即驚慌地抬手。
可能是本子寫多了,本意是推開紀硯白,身體卻只是抬起一隻手,擋住了紀硯白的唇。
紀硯白抵著他的額頭,疑惑地看著俞漸離按著他的嘴唇的手,隨後抬眼看他,滿眼都寫著:為何?
兩個人保持這個動作,誰都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