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漸離吞咽了一口,竟然覺得喉嚨有些痛。
那種無力的感覺再次侵襲了他。
他真的太渺小了,如果真的發生了一些事情,他能保護自己的家人嗎?
四個人之後的話少了很多,不過也算是氛圍輕鬆地吃完了一頓飯。
最後離開時,陸懷璟單獨上了俞漸離的馬車,似乎也是想說俞知蘊的事情。
只有他們二人時,陸懷璟便說得直接了些:「女子的婚配一般都是父母做主,母親參謀的多,還能通過後宅去打聽一二。可是你的母親已經不在了,又沒有別的女性親屬能夠幫襯,你家目前的情況也不樂觀,所以這件事的確是個問題。」
「我也曾想過這件事,我更想妹妹能和自己心儀之人在一起。」
「實在不行庶出但品行端正,家世好些的應該也可以,國子學的你都可以留意一番,崇文館的怕是高攀不上了。你是她的哥哥,你爹還……只能靠你了。」
俞漸離確實沒想過,有朝一日會和陸懷璟聊這般正經的事情。
陸懷璟也是真的關心俞知蘊,且沒有半點私心。
他點頭答應了:「好,我會留意的。」
陸懷璟下了他的馬車,獨自離開。
俞漸離坐在馬車上,身體隨著馬車搖晃,一陣頭疼。
他想俞知蘊和自己心儀的人一起,可俞知蘊沒有青梅竹馬,也不太外出,和旁人沒有接觸,哪裡能和哪家男子培養出感情來?
這個書中世界,真不方便俞知蘊與誰一見鍾情,並產生感情。
也只能他來幫忙參謀。
他回到家中,進入自己的房間,剛剛進入房間便看到了提前為他準備好的暖手爐。
屋中的炭火盆也一直在燃著,溫度合適。
應該都是俞知蘊安排的。
他在這一瞬間突然釋然了。
他沒必要一個人苦惱,俞知蘊一直是一個成熟懂事,可以獨當一面的人,這件事情不必避諱著她,他們甚至可以兄妹二人攤開了聊,他直接去問俞知蘊的想法就可以了。
他不該將妹妹想得太過柔弱了。
他坐在桌前,拄著下巴回憶國子學有沒有什麼不錯的人。
思考間突然聽到了開窗的聲音,回過頭去竟看到紀硯白挑開了他的窗戶木樁,打開窗戶躍了進來,進來後還坦然地關上了窗戶。
「你……」俞漸離驚得起身,舌尖在口腔里懸著,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紀硯白快步走到了他身前,道:「告訴我什麼是感情。」
「……」他再次怔住。
「你得告訴我,讓我知道那是什麼,我該如何判斷,你不能不理我來解決這個問題。」
俞漸離竟然被紀硯白說得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