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夜裡,聖上終於看了那篇奏章。
他起初很是疑惑,特意全部展開查看落款,想看看是誰遞上來的。
又去看奏章的內容。
一旁的公公眼睛餘光瞧著,大氣不敢喘。
宮殿內也安靜到落針可聞。
聖上展開奏章,單手撐著下巴,另外一隻手搭在几案上,看到後來手指輕點,還真的認真閱讀了下去。
也不知是不是看完了,聖上冷笑了一聲,將奏章合上後丟到了一邊。
奏章落地,宮殿裡齊齊下跪,所有人戰戰兢兢。
聖上環視四周,站起身來在宮殿裡踱步。
因為跪著,只能看到聖上在走動,無人知曉聖上的情緒。
突兀地,聖上蹲下身,歪著頭看向一個公公,低聲問:「那個叫明知言的,已經殺了嗎?」
「還在獄裡,刑期在六日後。」
「哦,最近研究出什麼新的刑法了嗎?」
「似乎……有。」
「哦……」聖上再次起身,親自撿起之前的奏章再次展開,口中罵道,「小聰明用到朕的頭上來了……不過,不逼一逼,似乎也不願意寫像樣的東西給朕。」
*
與此同時。
又是一日的惡戰,持續了這麼多日,就算是紀硯白也有一絲疲憊。
他將長槍交給曇回,回到營帳里短暫地休息。
這時曇回放好了長槍,將京里傳來的書信交給紀硯白:「是夫人派人送來的。」
紀硯白擦了擦手後拆開信讀了起來,同時嘟囔:「怎麼這麼多字?」
他粗略看了一眼,快速在一堆字里尋找到了「俞漸離」三個字。
這三個字他認識,畢竟曾經認錯過。
可後面跟著的字為什麼讓他覺得有些不妙,他只能叫來曇回問:「這兩個字可是歸順?」
曇回跟過來看,道:「好像是。」
兩個人都讀不順一封信,紀硯白只能吩咐道:「叫個人過來讀信。」
「是。」
曇回出了營帳,叫來了軍中負責戰報的小兵,讓小兵進來讀信。
曇回到紀硯白身邊,幫紀硯白脫下鎧甲,同時跟著聽信的內容。
「明知言因為參與變法,觸犯了聖怒,如今被關進了獄中。俞漸離歸京後病重,吐血不止……」小兵讀到這裡,聽到了盔甲落地的聲音,接是曇回慌亂整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