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娘,還得告訴你一聲不成?」
陸夫人打量著陸懷璟的狀態,見他在讀書,還走過去搶走了他手裡的書看了一眼,見陸懷璟看的居然是《左傳》,不由得意外。
「您有事?」陸懷璟奇怪地問。
「你靜悄悄的,必定沒有好事,誰能想到你居然在看書。」
陸懷璟被陸夫人說得一陣不悅,之前看書的心情也沒有了。
見他的表情,陸夫人的臉面有些掛不住,態度依舊絲毫不讓:「你這些日子為了那幾個狐朋狗友,跟我鬧了多日,我來看看你在做什麼不行?」
「您也得到消息了吧?俞漸離被賜官了。」
「嗯,知道。」陸夫人依舊是輕視的,似乎覺得不過是五品官職。
「俞漸離得知明知言入獄,承受著病痛從邊境回來,累到吐血才寫了一篇奏章給聖上,讓聖上破例放了明知言。」
陸夫人大體也能得知一些事情,倒是猜到了其中的一些內容。
她表情不自然了一瞬,問道:「那又如何?」
「您之前說他們不好時,我沒底氣回答您,如今我終於能夠回答您的疑問了。他日我若是真的落難,俞漸離也會像救明知言那般捨命救我,我有這個自信,俞漸離這個朋友我交得值得。所以希望您以後也對我的朋友尊重一些,行嗎?」
這一席話,竟然真的讓陸夫人啞口無言。
如今看來,俞漸離並不是沒出息的人,他到邊境也是真的立了軍功,想來還是不小的功勞。
而且看俞漸離的為人,似乎真的會捨命救友,這種情誼在這個明哲保身的官場裡,著實罕見。
陸懷璟沒了看書的興致,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我現在要睡覺,不會輕易出門,您請回吧。」
陸夫人面上有些難堪,最終還是轉身離去。
陸懷璟本是想看會兒書的。
他突然發覺,在他的好朋友出事的時候,他只能留在府里等消息,什麼忙都幫不上。
紀硯白雖然文盲,但是他是能戰場殺敵的將士。
明知言的才華眾人皆知,如今俞漸離也是一鳴驚人,就連他一向討厭的馮光棲都是崇玄學最有慧根的弟子。
他的朋友都十分優秀,似乎只有他是一個一事無成的紈絝。
可他現在著急又有什麼用……真的還能追得上嗎?
躺在被子裡,他突然想到了俞漸離曾經對他的誇讚,他突兀地起身。
他擅長人情世故啊!
吃喝玩樂他通,他人緣也還不錯,如果收斂一些壞脾氣,想來之後真的在家裡的幫助下為官,他也能靠自己擅長打點人脈這一點聯絡出一個關係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