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公二年。」俞漸離回答完,坐在了紀硯白的身邊, 重重地將書放在桌面上。
紀硯白只能規規矩矩地坐在了他身邊,跟著去看書,大氣都不敢喘。
俞漸離又將方才的內容講了一遍。
俞漸離繼續道:「這部分很容易考這一句,『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此句再結合如今的變法,寫出一篇文章來,立德、立功、立言都要逐字分析……」
他知道一些經典名句必定會被拿來出題,就算是小題,能對一題也是好的。
紀硯白聽得頭昏腦脹,又怕俞漸離突然提問他,他再回答不出,俞漸離估計今日就要不理他了。
好不容易結束了今日的補習。
紀硯白鬆了一口氣,站起身後扶著牆壁努力讓自己靜一靜,思考他剛才為什麼要想這個理由叫俞漸離過來?
俞漸離在輔導他的時候,真的太可怕了……
這期間,曇回已經打回了水來,還給俞漸離的號房搬去了一個浴桶,給他倒進去熱水。
這邊倒好了水,俞漸離才回自己的號房去沐浴,讓紀硯白繼續背書。
紀硯白坐在桌前,看著面前的書,聽著隔壁流水的聲音,又是一陣難耐。
紀硯白多少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到了院子裡。
曇回沒有回自己的小屋,那裡距離遠,不方便回來伺候,便坐在石桌前等著,見他出來後問:「少爺,去沐堂啊?」
「走吧。」
待兩個人回來時,俞漸離又在收拾自己的號房。
紀硯白站在小窗前看著他的動作,這回不敢開口叫俞漸離過來了,俞漸離實在太可怕了。
一直等到俞漸離收拾得差不多了,紀硯白才道:「該過來了吧?」
俞漸離卻搖了搖頭:「不,現在已經不用蹭你的炭火盆了。」
「俞漸離,我今天表現得挺好的。」
「嗯,確實不錯。」
「你也表現得好點。」
「……」俞漸離坐在自己的床鋪思考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走到了小窗邊,「我們也不能總一起,適當的該有點距離。」
「過些日子夏天了,天氣熱,我們怕是就不能一起了,還不趁最近冷在一起取暖?」紀硯白說得有理有據的。
俞漸離思量了片刻後,竟然認可了這個說法。
的確是這個道理。
他最終還是鑽過小窗,到了紀硯白的號房裡。
紀硯白心情愉悅到親自鋪好床鋪,示意俞漸離可以躺上去了。
「我去吹燈。」俞漸離說道。
「不用,我來即可。」
待俞漸離上了床,紀硯白隨便擺手,燭火即刻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