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女女相伴走在室內的林中,說笑間,倒也成了景致的一部分。
這種地方,還真方便他觀察形形色色的人。
在陸懷璟張羅酒菜的功夫,俞漸離拄著下巴朝外看得出神。
陸懷璟端著酒進來,道:「你可別總是這般看,會將你當是來抓夫君的小娘子的。」
「嗯?不可以一直看別人嗎?」
「倒也不是,你本來戴著帷帽就顯眼,還這般一直盯著人群看,大家都會懷疑你的目的。」
俞漸離想了想也是,便坐得規矩了一些,只是偶爾朝下看去。
耳朵卻一直在聽。
陸懷璟喝了一口酒後,忍不住道:「這酒著實不錯,不過他們的菜是真的不好吃。」
「本來也不是做這方面生意的,酒好喝就不錯了。」
「酒水也得是我推薦的那家最好喝。」
俞漸離想起那果酒,他和紀硯白是如今狀態,多是因為它,此刻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情對待。
等了一會兒,他們都聽到了一陣喧鬧。
兩個人同時看過去,便看到一名衣冠不整的女子狼狽地跑了出來,露出來的身體還有著清晰的傷痕。
她朝著老鴇撲過去,顯然是在求助。
緊接著是一個肥胖的男人叫罵著跑出來:「真他娘的掃興,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俞漸離看得眉頭緊蹙。
陸懷璟撐著下巴看著,認了出來道:「王員外。」
俞漸離沒想到今日會遇到這個人。
老鴇顯然已經熟悉這種情況了,只能笑著過去解決問題,似乎想將人引著回房間再說,不然在外面鬧起來,有些不好看,也會影響其他恩客的雅興。
陸懷璟朝著那邊探頭,隨便看了一眼後便退了回來,低聲說道:「你戴帷帽是對的。」
「怎麼?」
「我猜測和他一起喝酒的可能是他的靠山,所以特意看了一眼,結果看到了認識的。朱家的,大家族的子嗣,明知言變法惹怒的就是他們,他也是國子監的監生,不過很少去上課。
「他們不敢招惹國公府,你如今才能安然無事,如果明知言沒有太子護著,此刻怕是……不會安穩。」
俞漸離略微思忖:「所以知言那時願意住在我家裡,也是能得到一些庇護?」
「算是吧,這些人遭遇變法不會安生的。」
樓下恢復了安靜,這邊也有人請他們去非婉的房間。
他們很快起身,跟著過去。
待他們進去後,非婉似乎也在短暫地休息,看到他們二人後輕笑出聲:「二位能來也是稀奇,尤其是俞公子,怎麼還戴個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