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羞。」俞漸離回答,「你怎麼知道是我?」
陸懷璟的帖子裡可沒提他。
「上次我們見過,一見您的氣質和風姿我便能認出來。在我這裡就不必拘謹了,可以取下帷帽自由活動了,一般沒旁人進來。」非婉笑著說道。
非婉是花魁,地位自然不一般,她獨占整個四樓,在樓梯處便有守衛,旁人確實進不來。
「好。」俞漸離輕聲回答後,取下帷帽坐下。
陸懷璟在一邊的蒲團上坐下,笑著道:「我還當今日見不到你了呢。」
「本該是見不到的,可我看到您的帖子,便將其他人的推了。」
陸懷璟不由得驚喜:「我這般有面子?」
「實不相瞞,其他的恩客很是難纏,不像二位這般好相處,尤其是陸小公子大方,讓人喜歡。從上次夜見時我便對二位記憶猶新,這樣擁有絕世容貌的俊朗少年,還能是至交好友,也是稀奇,可以稱得上是佳話。我還很是遺憾,未能與二位多聊一會兒。」
「這是當然。」陸懷璟被誇得心花怒放。
俞漸離到這樣的場合多少有些拘謹。
不過不妨礙他在心裡暗嘆,傻小子就是好騙。
他們之前的酒菜陸續有人送進來,陸懷璟又很大氣地點了鴛鴦戲水宴。
非婉也不會表現得太過驚喜,而是為了感謝陸懷璟的捧場,詢問:「奴家為您單獨彈首曲子如何?」
「好啊,我方才都沒聽到你撫琴。」
非婉坐下撫琴。
俞漸離則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巨大的宴席被端了進來。
這種宴席盤都是早就擺好的,整個桌面一同被抬了進來。
桌面上有酒有菜,還有各式糕點、水果,按照顏色被布置成了太極陰陽的圖案,中間還立著小棵松樹,散著裊裊煙霧,讓桌面看著仙氣飄飄。
真奢侈啊……
這一桌有魚有菜,有雞有鴨,夠十個人吃的。
可他們今天只有兩個人。
俞漸離又拿起酒壺研究起來,這酒壺的工藝也極為了得,沒想到他穿書後最讓他驚嘆的瓷器是出現在青樓里的。
在他研究酒壺時,陸懷璟恨鐵不成鋼地推了推他:「花魁彈琴呢,你個呆子研究這個?」
「……」俞漸離很快放下了酒壺,規矩地坐好。
陸懷璟喝著酒,看看非婉,再看看俞漸離,輕笑出聲:「你來這裡怎麼和上課似的?」
「你別總盯著我。」俞漸離很是彆扭。
一曲彈罷,俞漸離才開口,問了他關心的問題:「那個王員外總來嗎?」
非婉起身坐到了他們的斜對面,給他們斟酒,還會給他們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