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一把臉,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再想了。
幸好此刻俞漸離不在支堂里,不然看到俞漸離的背影,聞到俞漸離的味道,他都會更加難受。
初經人事,他嘗到了從未嘗過的甜,一下子上了癮。
可他的心上人很顯然不能讓他放肆,他只能長長地嘆息。
第一節課結束,陸懷璟還是去尋了紀硯白,問:「俞漸離今日怎麼沒來?」
「他在早上遇到了林聽,林聽勸他休息。」紀硯白將問題所在推給了林聽。
陸懷璟沒有猶豫,快步出了支堂,到清廉堂門口朝裡面看,尋找林聽。
清廉堂的人立即走出來趕人:「陸懷璟,你可別來我們支堂搶人啊,你們有一個俞漸離還不夠嗎?」
「不是搶人,找林聽有點事。」
「什麼事?我們幫你傳達?」清廉堂的人生怕陸懷璟把他們的救星挖走了。
林聽在此刻走出來,垂著眼眸看著陸懷璟,問:「怎麼了?」
「俞漸離身體怎麼了?你怎麼突然讓他請假?」
「……」林聽真的被問住了,他真不該參與進去,此刻他還要幫俞漸離想一個體面的理由。
周圍都是清廉堂的其他監生,林聽只能先對他們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和他說幾句就回去。」
清廉堂這群人這才願意離開。
林聽帶著陸懷璟走出支堂,站在他的身前突然陰沉著臉,用沉重的語氣道:「他的情況不太好,還是需要靜養才可。」
「很嚴重?那我幫他買些補藥送過去?」
「也別補得太厲害。」不然俞漸離吃著他開的單子湯藥,再補得天天流鼻血。
「那你給我個主意啊。」
林聽思考了一會兒,道:「這樣吧,你去尋個軟些的墊子來,俞漸離現在的身體嬌氣得很。」
「啊?一個墊子就夠了?」
「夠了吧,不夠我再通知你。」
「行,我回去找找看。」
*
俞漸離第二日來到支堂,便看到自己的位置疊著厚厚的墊子。
他看著這墊子一陣沉默,看向紀硯白。
紀硯白卻搖了搖頭,示意陸懷璟。
陸懷璟對他解釋道:「林聽說你如今身體弱,需要靜養,讓我給你尋來的。」
「哦……」俞漸離很是心虛,卻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問道,「他沒說其他的吧?」
「沒了。」
「哦。」那就好。
俞漸離坐在墊子上,回頭去問身後的紀硯白:「昨天博士講什麼了?」
昨天夜裡,紀硯白回去時俞漸離還在沉睡,他便沒有叫醒俞漸離,此刻俞漸離才想起來問。
「啊……」紀硯白顯然沒聽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