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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用臉枕著明知言的桌子,痴痴地盯著明知言看。
明知言似乎很討厭他這種癩皮狗一樣的樣子,提醒道:「注意儀態。」
「你不好奇陸懷清那邊的立場嗎?」
明知言這才放下筆,道:「太子忌憚他,他知道太多太子的秘密。想來在陸懷清離開巴蜀後,他住的地方也被太子的人搜查過,就連陸懷璟現在的院子,都被人秘密搜查過幾次,只是沒有發現證據或者書信。」
「太子也不敢殺了陸懷清,他怕陸懷清留了魚死網破的後手,所以試著再次打動陸懷清。」
「嗯,陸懷清想來也能猜到太子的意圖,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他今日可能會假意與太子和解。想來他會做得很穩妥,畢竟他最了解如何打消太子的疑心。」
七皇子移動了一下位置,點頭道:「的確,所以我擔心陸懷清真的回到太子那一邊,我們豈不是幫助了一個不該幫的人?」
「他不會。」明知言回答得篤定。
「為何?」
「他能夠看清局勢,也能判斷出來各個勢力方的未來。一邊是捨棄過他的太子,一邊是他們陸家的未來,你覺得他會選擇哪一邊?他之前得罪過我們太多,只能送一份大禮來搏一個未來。」
七皇子揚眉:「你還挺了解陸懷清的?」
「只能說太子自作孽,陸懷清本是最忠誠於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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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陸懷清和太子徹底決裂的消息時,俞漸離和紀硯白還在軍營。
在非戰亂的時期,很少見到快馬加鞭報信的場面。
在看到送信的信使時,眾人已經意識到了什麼,跟著警惕起來,還當是哪裡出現了戰事。
信是皇后娘娘送來的,求紀硯白救救太子,卻沒寫太子出了什麼事情。
俞漸離和紀硯白同時看向對方,知曉在他們逍遙度日的同時,其他人的戰爭並未停止。
他們並未立即行動,而是派人去詢問。
接下來是明知言給他送來的詳細消息,俞漸離看完之後久久不能平靜。
陸懷清是真的出手便是最狠的王炸,太子甚至沒有迴旋的餘地。
陸懷清只稟告了兩件事情。
一件是聖上長期服用的仙丹,被太子偷偷加進去了會致人糊塗的藥物,服用久了甚至會讓人短壽。
一件是當年中書省事變,太子也有參與,並且列清了太子激化了那些事情,參與了哪些事情,寫得細緻,讓人無法置疑。
兩件事,都足夠死罪。
陸懷清身邊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太子自然查不到。
畢竟陸懷清很早便將一些證據放在一座寺廟內,每次陸懷清心中覺得愧疚時,都會去那裡獻些香火錢,有時還會和太子同去。
此時的太子才恍然,那裡也留存著要他命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