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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西川嘴裡發出一聲嗤笑,「聽過和理解是兩回事,學生一樣幼稚的愛情可不是這支舞想表達的東西。」

知道西川毒舌,但永遠還會有更毒舌的話在疊代,清瀨強忍住不滿,再次舉起扇子。

「我知道了,我再多練習幾遍……」

「那什麼,《黑髮》不用練了。」西川無情打斷他的話,「再練幾次都一樣,今天剩下的時間把《水鏡》那支舞給練了。」

說完,她便搖著輪椅出了舞室,看起來是一分鐘都不想多留的樣子。

清瀨在空曠的舞室里做了一個深呼吸,他沒聽西川的話,把音樂倒了回去,執拗地練《黑髮》這支舞。

作為舞伎進階藝伎的經典曲目,這首曲子他跳了無數遍,第一次跳的時候,他就聽母親講過,這是放棄愛情別離的故事,他還挺喜歡這種哀傷的感覺,自認為已經吃透了這支舞,怎麼現在就不對味了呢?

難道是潛意識在抗拒嗎?難道他實在太害怕別離,害怕到只是微小的變動,都會在心裡地震,把好不容易得來的安全感震碎。

【沒有人只能靠著別人的愛活下去。】

他記得母親的話,卻從來沒有讀懂過這句話。

雖然愛是個虛無縹緲的東西,當然是有比沒有好,為什麼本是缺愛的人,還會想要放棄愛呢……

清瀨始終想不通,跟著音樂舞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再也抬不起手臂,體力到達極限。

夕陽下沉,帶走了光線,昏暗中,清瀨在舞室跪了下來,直到整個身子橫躺在榻榻米上。

身子累到閉眼就可以進入睡眠,他還拿著扇子,在空中反覆練著手部的動作。

扇子在京舞里能表達風雲雨雪,又要怎麼去表達放棄的感覺呢……

手腕累到不聽使喚,最終扇子落了地,他覺得自己好像也砸在了地上。

就連把扇子拾起都已經沒有力氣,清瀨閉上了眼……

半夢半醒的時候,他聽到了藤原柊的聲音。

「我剛才把木柴送去銀閣寺了,回家順路接一下清瀨。」

「五山送火?」門外還傳來了西川的聲音。

「對。」

「你幫清瀨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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