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助興的東西罷了,我親手給你下的,下了大半瓶。」梁宴伸出手比劃了一下,露出一個令我齒冷的笑:「放心,死不了人。就是能讓你看清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又有多麼的令我噁心。」
我恨不得張嘴咬死梁宴,但我已經沒了力氣,只能看著他露出獠牙,淬著一口毒液扼住我的命脈。
失去意識前,我恍惚看到那塊散亂的紅布上,有金線繡著的囍字。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我的手被換了個姿勢綁著,梁宴估計是怕我趁他睡著要了他的命,把我的腿也綁的嚴嚴實實。我掙扎了半天,沒把那當繩子用的破布給掙開,到先把梁宴給掙醒了。
梁宴好整以暇的欣賞著我無可奈何的狼狽樣,伸出手從我臉上帶過,拂開我額前的碎發。我把這個動作理解為赤裸裸的挑釁,當即一昂頭,狠狠地咬在他手指上。
「嘶,鬆開。」
梁宴疼得眉頭一皺,往外抽手,我死死地咬著他指節上的骨頭,任憑他如何動作,就是不鬆口。
「沈子義,給我鬆開!」
子義是我的字,我知道梁宴是生氣了,不然他不會這麼叫我的名字。可我管他?我巴不得他氣死過去才好!我更用力地咬,把我所受的屈辱通通付諸於齒間,直到獨屬於血液的粘稠感流入口中,才大發慈悲的鬆開口,把嘴裡的血水吐到梁宴臉上。
梁宴一摸臉,面色陰沉。
綁手綁腳又如何,我照樣有辦法讓梁宴不好過。
梁宴伸出手,看上去很想掐死我,然而伸到一半,他卻又突然改了主意,唇角一勾,把指尖的血盡數抹在我的唇角上,俯下身來,對著我的耳邊喊了一句:
「沈大人,不如我封你做貴妃可好。」
我腦子一震,還沒反應過來,怒火就蹭蹭蹭地往上冒。沒有一個正常男子能受得了這種屈辱,我十年寒窗苦讀,從翰林院一路摸爬滾打走到如今身份尊貴的地位,不是為了讓人壓在身下嘲一句「男妻」來羞辱的。
梁宴這是在我引以為傲的尊嚴上開刀。
「沈貴妃生氣了?」梁宴看著我溢滿怒氣發紅的眼,嘴角的笑容更甚。他這回學聰明了,拿衣料布團塞住了我的嘴,讓我一腔怒火無從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