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腳剛出夢境,憋屈地窩在天牢椅子上睡覺的梁宴就醒了過來,他可能料准了我要跑,直接整個人堵在門口,衝著這間房子裡的各個方向問道:「徐生是誰?沈子義,我可勸你趕緊說,等我找到他人,他還能不能完整地站在你面前,可就兩說了。」
你找到他人?
你找個鬼給我看看!
我懶得理這個喋喋不休的神經病,嘩嘩在紙上寫了一個大大的「滾」字,照著梁宴腦門就是狠狠一拍。
當然,拍到一半,梁宴就把這張在他看來橫空飛來的紙,一把扯了下去。並且這個神經病還皺著眉接著說道:「把筆拿在你手裡別放下去。」
我都是鬼了,還能慣著梁宴這個狗皇帝發號施令的臭毛病?!
我當即一甩手,把筆啪嗒一聲摔在地上,明晃晃的拒絕——愛誰拿誰拿,反正我不拿。
「……拿起來沈子義,不然我找不到你。」
「……」
「沈子義?」
「……」
「沈子義!」
「那……那個,陛下,先別糾結拿不拿的問題了。」
屋內的獄卒等人早在託夢前就被梁宴趕了下去,此時突然有人發聲,把我嚇的一驚。扭頭望去,才發現是綁在木架上的段久。
段久望向梁宴,貌似嘆了口氣,又笑道:「您和沈大人能先把臣放下來嗎?臣府上還有許多公務要處理,實在是不宜久留了。」
第46章 拿捏
哦豁。
被梁宴這廝弄得亂了心緒,都忘了我此次前來的目的是為了救我的好兄弟,差點一走了之了。
我頗為不好意思,連忙飄過去幫段久解繩子。
段久眯著眼睛,假笑的意味不能再明顯了。偏偏在場的一人一鬼,一個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得罪的皇帝上司,一個是生前官階比他高出許多宰輔大人,他哪一個都沒立場說,連抱怨都省了,還得在梁宴和我替他解開繩索後,拱手假笑道:「謝陛下,謝大人,臣還有事,不如……」
段久的一句「先行告退」沒能說出口,因為我「砰」的一聲把牢房大門給關上了。
我給段久解繩索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怎麼這傢伙外袍到處都沾滿了血,散亂之間露出來內襯的裡衣卻白白淨淨的呢?還有那脖子上的血痕,怎麼手一抹就掉了,下面的皮膚卻一點裂痕都沒有呢?
你家挨打了流血是從外面往裡流是吧?
好傢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