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久做你的大臣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我已經發現入梁宴的夢總是格外順利,這回更是輕輕鬆鬆就走進了白霧裡。霧裡果然如段久所說,夢見的是牢房裡的場景,梁宴和段久都在夢裡,看見我順利進來,兩人明顯鬆了一口氣。
「成功了,看來這個方法是可行的。這樣也好,以後如果有什麼不方便直說的事情,就可以在夢裡說,也避免了隔牆有耳。」段久朝梁宴拱了拱手:「陛下,把那封信拿出來給沈大人看看吧。」
梁宴原本一直在注視著我,沉著臉盯著我腰間的衣帶看了好一會兒,聽到段久喊他,才不情不願地在懷裡掏了掏,摸出一封信遞到我手裡。
我邊展開看邊聽著段久補充。
「陛下,大人,據臣查到的消息來看,徐氏兄弟原本居住在沉香樓內。徐氏兄弟似乎與前太子關係匪淺,臣打聽到,這倆兄弟不是被賣進去的,而是很小的時候直接被前太子領進去的。後來哥哥便被調教的待客,弟弟倒是一直由哥哥養著,並未沾上樓里的皮肉營生。十三年前,也就是陛下剛登基的那一年,沉香樓被宰輔大人下令查封。」
段久緊皺著眉頭,接著說道:「可查封一周之後,原本應該去投靠遠親的徐氏兄弟突然沒了蹤影,臣再往後查,竟然發現,當年那一批被解放的孩童,竟然都在沉香樓被查封後的一個月內遭遇了事故。有的不是被發現死了,就是跟徐氏兄弟一樣不見了蹤影。」
「臣幾番波折,終於在前幾日查到那些孩子的消失都與京都一個叫青蓮寺的佛堂有關,臣派影衛夜晚潛入過,在一個地道里發現了一些被打的渾身青腫、衣不裹體的孩子。」
段久捏緊了拳,神情流露出明顯的憤慨。我和梁宴的臉色也隨著他說的話越來越沉。
「影衛傳回來的消息,榮安將軍及其部下的身影經常出現在那家寺廟裡,甚至還發現了幾位正在被通緝的前朝逆黨餘孽的身影。臣斗膽猜測,榮安將軍已有不軌之心,我們應該早做防範。」
我想起前幾日早朝的雞飛狗跳,低著頭拄著下巴道:「怪不得前幾日榮安將軍在朝堂上逼問虎符的下落,我就說他哪來那麼大膽子公然在朝堂上撒野,原來是早就和別人勾搭上了,就等著找機會反叛呢。」
「前幾日朝堂……虎符……那時候你就在了?」
梁宴冷哼了一聲,頗有氣勁地一扭頭,環著手側過臉,竟有懶得再看我一眼的架勢,只對著段久說道:「朕一直念著榮安這老東西年邁,想著他身邊的爪牙這些年也被拔的差不多,想著賣他個情面,讓他安度晚年算了。」
「可惜豺狼虎豹是餵不飽的,老了老了,野心到一天比一天大,那就別怪……」梁宴的眼裡閃過殺機,上位者冷酷和殺伐果斷的一面在此刻淋漓盡致地展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