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我以後還怎麼捉弄梁宴?!這樣我以後還怎麼暗戳戳地使壞?!
毒啊,太毒了!
梁宴這個狗玩意,先打感情牌讓我放鬆警惕,再在車上故意吻我擾亂我的思緒,然後趁著我愣神的功夫一步一步把我引到套里來。
行,太行了。
我就應該把天牢里的狼牙棒帶回來,直接把梁宴捶到地底里去,讓他去閻王殿撥他的算盤珠子,看看到時候他敢不敢算計到黑白無常身上!
「我沒想控制你。」
一直到車上我都氣沖沖的,路走的飛快,恨不得把梁宴拽倒,讓他摔個大馬趴。可無論我怎麼動,梁宴都始終通過那條紅繩,握著我的手腕不肯放手。到了車上他也不動,任憑我不斷地甩手,故意把他的胳膊撞到車廂上去。
被我連甩了幾次都撞到手肘之後,梁宴「嘶」地吸了一口冷氣,用力扼著我的手腕讓我停下來,在我激烈地掙扎中喊道:
「你知道我不是想控制你做什麼,我只是求個心安!」
「我只是求個心安,沈子義。」梁宴微微低著頭,皺著臉,顯然是疼的不輕。但他很快收斂了表情,目光停留在手裡的紅繩上,好半天才抬起一點目光道:「求繩開光要注心頭血進去,這裡面有我的血,你戴上之後我就能感知到你存在。」
他估計是怕我還氣,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就僅僅只是能知道你存在,不會知道你在哪在幹什麼,我不會插手你的事情,只需要知道你存在就夠了。沈子義,我……」
我抄起轎子裡書冊就向他腦袋砸去。
人這一生心頭血能用幾次呢?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梁宴已經用了兩次。
一次為了給我點長命燈,一次為了給我求固元繩。
他的命能有多長?他的血又能有多厚?
他空有真龍天子的名號,到到底底不過是個會生會死的凡人。
凡人是會死的……
不是誰都有人願意用壽命和心頭血供起一盞不滅的燈,像我一樣以魂體存在於世。
梁宴已經沒親沒故了,這世上沒有人會這麼對他。
他會死的。
我揚著書冊打向梁宴的手毫不收力。
在梁宴看不到的地方,我抖著手,聲音輕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