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說的是更令別人心動。
我打量著打量著,就到了目的地。馬車一停,我順著車夫掀起簾幕的那片光亮看去,才發現這一路根本就沒往皇宮裡去,梁宴竟然把我帶到了玉佛寺里!
「走吧,」梁宴一下車就屏退了左右人,掀著轎簾站在車下,望著那支筆等我下來。「帶你去拿樣東西。」遖颩噤盜
我一臉莫名其妙,卻也來不及想太多,因為梁宴又握住了我手上的筆,簡直就像牽著我的手腕一路走過去。
進了玉佛寺,立即就有僧人領著梁宴往內室的隔間走,我生前跟這裡的玉禮大師還算熟,一眼就認出來這是玉禮大師的禪房。
果不其然,玉禮大師從隔間裡走出來,他像是完全沒看到梁宴手裡緊緊地握著一支筆一樣,只拿著手裡的佛珠朝梁宴施了一禮,垂著眼道:「陛下可是想開了,要來取走存放多年的物件嗎?」
「大師也說過,有些事情是想不開的,不必強求。朕今日來,只是想把東西拿走。」
梁宴握著筆的手鬆了松,我雲裡霧裡地聽著他倆說話,一個不留神,差點讓筆掉下去。
我敢保證這一起一落的動作很小,除了我和梁宴,應該沒人能察覺到這筆有一瞬是懸在空里的,可玉禮大師偏偏朝我的方向側過了身。
他朝著我也施了個禮,語氣淡然道:「沈施主請在此稍後片刻,陛下請隨老衲去取那物件。」
玉禮大師的語氣稀疏平常到,我一瞬間沒反應過來有什麼不對,下意識就要點頭應答。清醒過來後又猛地一抬頭,震驚地對上他那一雙看透俗世無波無瀾的眼。
梁宴皺著眉,顯然也並不清楚眼前的狀況,但他頓了會兒,拍了拍手裡的筆,對我交代了一句「等我」,還是跟著玉禮大師一同走進了房間裡。
等待的過程並不漫長,寺廟總能給人一種靜下心來的淡然感,好像時光並不在此流逝,也好像時光在這裡過的飛快。因此我自刎前很長一段時間,總會一個人來到這裡,一坐就是一整夜,心緒平定了第二天一早就再回到世俗里。
玉禮大師其實知道我很多秘密,我知道他不會告訴梁宴,但我還是忍不住想,梁宴怎麼會和他待在一起呢?看起來樣子還挺熟絡的,不應該啊,我生前從沒見過梁宴去什麼寺廟啊,他不是一直很厭棄這種神神叨叨的東西嗎?逢年過節祭祖的時候上個香,他臉色都臭的不行,回來渾身的衣服都讓人燒了,說是上面有香火味,難聞,如今怎麼會……
我還沒想出個所以然,梁宴就拿著個檀木盒子出來了,玉禮大師跟在他身後,又對我施了一禮,卻並不言語。梁宴把那盒子打開,拿出裡面的東西走到我跟前,也不說話,順著筆的方向就要把東西往上戴。
我看著他一臉肯定的、精準地、找錯了我手腕的方位,直楞楞的把那紅繩一樣的物件在空中系好,然後一鬆手,「吧唧」一聲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