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無話可說,我也懶得同梁宴搭話,轉了身就要往回走。梁宴伸手攔在我面前,按著我的肩,硬生生把我調了個方向,焊死在原地和他並肩站著落雪。
「一隻來路不明還髒兮兮的小野狗,隨便沖你搖搖尾巴你就要把它撿回家。」梁宴捏著我後頸的一小塊皮肉不停摩挲,挑著眉笑的危險:「沈大人,這就是你說的,掌權者不要心慈手軟?一條路邊的野狗你都這麼愛憐,沈子義,怎麼不見你來愛憐愛憐我啊。」
我被梁宴摸的寒毛直豎,又落了滿肩的雪,站在風裡凍的不行,偏偏怎麼推梁宴都不放手,只能斜著眼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怎麼,陛下忘了,你不是也是我從宮牆邊隨意撿來的嗎。陛下說野狗搖尾乞憐,那陛下當初……」
「沈子義。」梁宴咬牙切齒地喊我的名字,反手掐住我的脖子,讓我後面的話語被迫終止。
我微微張著口,皺著眉要把梁宴掐著我脖子的手拍開,梁宴卻又用了些力道,低下頭堵住了我哈著白氣準備對他大罵一通的口。
寒風很冷,冰涼的雪落在我和梁宴的頭上、肩上,沾在我們彼此觸碰的臉上,化在那些帶著熱氣急促的呼吸間。
我和梁宴一路撕咬著、拉扯著,較著勁纏到了房間裡。他拖著我往床上扔,我就狠狠地往他腿上踹,最後演變成兩個人一起跌進床帳里。
北方的床沒有京都鋪著錦繡被的軟,猝一撞上去,疼的整個人都齜牙咧嘴。梁宴一隻手墊在我腦後,一隻手還牢牢地掐著我的脖頸。
被人掐著脖子總會有一些呼吸不暢的窒息感,即使梁宴已經在兇狠地吻向我後,輕輕地鬆了些手上的力道,但我依舊覺得喘不過氣來。口舌被交纏地堵住,呼吸就像一場你追我趕的拉鋸戰,感官在這場戰爭中被無限放大。我和梁宴都已到了失控的臨界點,卻又偏偏拽著對方的衣襟咬死不放,誰也不肯先認輸。
……
月色朦朧,照不亮沒點燭火的室內。撕咬、爭奪和沉悶的響動伴隨著樓下那隻小灰狗委屈地嗚咽,一齊響在寂靜的、飄著雪的夜裡。
梁宴撣了撣我衣領邊沒化干盡的雪,帶著涼意的手從我灼熱的頸間一掃而過,顫的我皺了皺眉。他望著我頭頂那一片早已化成水的雪,突然起身走到窗邊,開窗掬了滿手的雪走回來。他往自己的頭上灑了一半,另一半不顧我掙扎地抹在我早已散亂的髮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