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個樹而已......好好好,我的錯。我不是想著昨晚讓你太累了,害得你今早腰酸背疼起不來床,才想著來敷衍敷衍這些小鬼。」
梁宴挑著眉,一副「爬個樹怎麼不放心了」的無所謂表情,被我冷著眼一瞪,又悻悻地憋回去。他看了我一會,伸手曖昧的從我紅暈未消的眼角滑過,從背後拿出劉楚剛從樹上扯斷下來的桃枝,偏著頭哄我道:
「我折了你最喜歡的桃花,行行好,沈大人,別生我氣了。」
劉楚盯著梁宴手裡的桃枝瞪大了眼睛,腮幫子氣的鼓起來,指著梁宴怒道:「你你你!那明明是我摘的!你騙人!」
「嘖,小鬼,這一整棵樹都是我和沈子義種的,有你什麼事。能讓你爬上去都是朕大發慈悲,再嚷嚷下次罰抄別來找我幫忙。」
梁宴單手抵住劉楚的頭,讓這個張牙舞爪想撲過來的小胖孩待在原地無法動彈,另一隻手依舊環著我的腰,扭過頭來沒羞沒躁地沖我笑道:「桃花又開了,沈子義。今晚我......」
「想都別想!今晚給我滾去睡地上,別忘了今早你向我賠罪的時候怎麼說的。」我想起昨夜一時軟了口,讓梁宴掐著手腕弄到昏去又醒來、醒來又昏去,到天明都還沒完完整整睡上半個時辰,就一陣臉紅的氣悶。反手往梁宴身上拍了一巴掌,皮笑肉不笑道:
「陛下金口玉言,怎麼,還想學小孩耍賴不成?」
「唉。」梁宴往我耳邊吹了一口氣,似嘆息又似調情。就在我忍不住要再給他一巴掌,讓他在小孩面前收斂點的時候,他突然略帶疑惑地「嗯」了,示意我去看門口:「閻王來了,不會又喊我們去陪那位神明喝酒吧。」
果不其然,門口那位常年冷言冷語、面如冰霜的閻王大人指了指身後,朝我們簡潔明了地說道:「喝酒。」
我皺著臉剛想拒絕,閻王身後就竄出來一張我熟悉的神明臉,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沖我喊道:「不能拒絕!沈棄,你倆能好上全憑我當年一腳把你從奈何橋上踹下去,怎麼能翻臉不認人!快來陪我喝酒嗚嗚嗚,你們都不知道我有多倒霉,碰上的鬼全是你們這種不想投胎的,我今年功德都還沒有廣寒宮的玉兔多,哇嗚——」
「哎,徐楚這小鬼還沒去投胎呢?哦......不對,這是他的下一世還沒去投胎吧。」神明嚎著嚎著,看見了縮在我身後的劉楚,更加悲從中來,扯著閻王袖子哀嚎道:「都是因為你們這群不想投胎的鬼,才害得我在天道幾百年都升不了階。我不管,你們幾個都要負責,陪我喝酒!」
「把我從奈何橋踹下去的光輝事跡,你已經念叨了十幾年了,連孟婆這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現在都耳熟能詳了,你就沒有別的事可說的嗎。」
我揉了揉發疼的頭,知道今天這一劫是躲不過去了,轉頭先跟扒著梁宴小聲委屈念叨著「我叫劉楚,不姓徐」的小鬼交代道:「劉楚,趕緊回家去,一會兒你阿娘來找你我可不幫你打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