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安德烈?」剛才那兩隻雄蟲似乎提過他的名字,於長官難得屈膝,蹲在這隻跪著的蟲身前,捏了一下他的肩膀:「要緊嗎?」
由於外力導致的脫臼,被觸碰時會加重劇烈疼痛,此刻蟲奴滿身冷汗像是潤了一層光,面上卻沒什麼反應,只平靜的表示。
「是從前的戰鬥舊傷,習慣性脫臼,不影響生育,雄主。」
不影響……生育?
定案了,他不是犟,他就是奴性好。
差點被這種舊時代濃濃窒息感給噎死,於寒半晌沒說出話來。
此時,一個穿藍色長褂手端醫療用具托盤的醫生蟲慢慢進門,試探著問:「請問……需不需要幫助?」
「需要。」於寒指了指地上的蟲奴,順勢坐回床上:「看看他的肩膀。」
「好的。」醫生很快蹲在安德烈面前摸索幾下進行檢查,低聲:「和你說了不要再逞強,再脫臼,你這隻手就不能要了。」
隨後,手掌以巧勁捏住他的胳膊,咔嚓一聲,用力頂了回去。
於寒看著那醫生在使勁的同時,衣服碰巧掀起一角,露出腰上一截紅繩,像是被捆綁著的模樣,饒有興致的多撇了幾眼,順便問。
「他之前也有過脫臼?」
「是的。」醫生恭敬的垂眸回答:「從您入院起,您家的三位雌侍就知道有討債的在這,不敢過來照顧您,都是讓這隻雌奴過來,他陪床這幾天時不時挨頓揍,我是您的主治醫師,順手為他治療過幾次。」
雌侍?雌奴?
「他的身體顯然已是強弩之末了。」醫生見於寒沒說話,許是同為雌蟲的憐憫心,更也許是救死扶傷的職業,讓他忍不住再為這隻蟲奴說句公道話,低聲懇求著:「請您寬寬心,別對他剛才無心影射您不能生育的事……認真。」
不能生育。
於寒的小心臟又一次被嘭的一聲擊中,不能理解自己這是什麼狗運氣。
說運氣差吧,星際戰場上遭難都被及時救走,沒釀成更慘痛的後果。
說運氣好吧,卻變成一隻沒精神力,沒生育力,還爛賭的廢物雄蟲。
想著,於寒看向玻璃窗倒影中的自己……還真和剛才討債蟲手裡拿的借據單上那隻蟲一模一樣。
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可能都會立馬往一些穿越橋段上想。
不過於寒確認自己不是穿越,他剛才低頭看手臂的時候,手臂上有三個傷口孔,是他的上臂植入式通訊儀被暴力扯掉的痕跡。
所以就算穿,也是身穿,生育能力什麼的還是該有的都能有,不可能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