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從幾天前就發現自己沒辦法領悟雄主這一會兒一個決策的內心變化,乾脆他說什麼就照做什麼,應了聲是,在地上鋪被。
於寒盯著那兩隻小翅膀看了半晌,手指頭都痒痒,很想去撥弄它幾下,試試手感會不會很Q。
雖然屢次三番都想著要等回去也買個有類似可愛部件的蟲奴玩,可現在畢竟是沒回去呢……只有眼前這個可以勉強看看。
生活多無聊,如果沒有任何可以玩的,人生就會變成黑白色。
在帝星的時候,他總是想要什麼就立刻能得到什麼,而在這裡,這場特殊的意外讓他無聊了太久,心裡早就像是裝了無數包炸藥等待點燃一樣,知道總得有點什麼東西消磨著,才能讓他繼續忍受這無聊的日子。
因此,無聊的於先生忍了許久,終於忍耐不住,突然在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朝著安德烈勾了勾:「你過來點,背對著我。」
安德烈立刻遵從指令,往他那邊挪了挪。
但是好巧不巧,那兩隻小翅膀這次剛好又被衣服碎片給遮住,只能看見個小小的邊邊。
最終,於寒煩惱的嘆了口氣後,突然把自己被子掀開:「上床,到我身邊來睡。」
安德烈回眸,那雙綠色豎瞳猛地一緊,用警惕的目光望向於寒。
那一瞬間,他眸中野獸般的戾氣驚了於寒一瞬,讓他微微眯起眼,做好防備。
「非常抱歉。」發現自己僭越的安德烈緊張到身子一軟,立刻轉回身低下頭趴跪著道歉:「奴有罪。」
於寒看著趴跪在地上的蟲奴,鬆了戒備,眸中卻帶著點疑惑:「你不願意和我睡?」
那天晚上,安德烈在湖水中瀕死之前迷濛依賴的眼神,以及那幾句錐心刺骨的表白,對於寒造成的重擊屬實不小。
因此在他心裡,這隻蟲奴應該是巴不得想靠近納維爾的,尤其是上床睡這種事,他怎麼可能拒絕?
看著雄主望著自己的質問眼神,安德烈嘆息一聲,無奈的抻了抻身上帶血的衣物,簡明扼要的一個字:「髒。」
於寒:「……」
那顆好不容易被小翅翼撫平的心又一次被氣到在胸膛中翻來滾去,也知道這蟲奴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不該生氣,可就是無法理解,越想越困惑,也就越生氣,乾脆直接掀著被子不可拒絕的重複。
「髒就脫掉,上來。」
這下安德烈再沒任何理由拒絕。
被三隻雌侍弄的破破爛爛的舊襯衫,手一撕都能扯開,他卻按部就班,一個扣兒一個扣兒一個扣兒……慢騰騰的解開。
不知怎的,於先生突然喜歡這種,獵物在抗拒,卻又無可奈何的感覺。目光越發的黝黑深邃,就等著看他那七八個小扣子能解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