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沒命令他把褲子也脫掉,所以,他在脫掉衣服還把它穩妥折好擺在床邊地上後……選擇了穿著褲子在邊角磨蹭著上床。
於寒也沒嫌他髒,在他小心翼翼躺上床後瞬間腿一抬便騎了過去,腿搭在他的腰上形成一個鎖扣,手掌毫不客氣的握住其中一隻小翅翼抓揉兩下。
從沒見過的東西,從未接觸過的手感,與背部那鋒利翅翼完全不同,肉肉軟軟的,攥在手中,意外的很好捏!
夜深人靜,於寒清楚的聽見懷裡蟲蟲倒抽一口冷氣,身子也在僵硬發顫,想逃走。
「你害怕?」
或許沒有這麼得寸進尺,主動想抱下賤罪蟲睡覺的雄蟲。
但很顯然,也沒有這麼不主動的下賤罪蟲。
一邊喜歡到眼神刺痛可憐,一邊在躺上來的時候仿佛要把距離拉成八百米般的虛無抗拒,嗡里嗡氣的回答:「奴不敢。」
人類總會以自己的角度去理解萬物,在了解後逐漸改變想法。
從前想起那個眼神,於寒只覺得生氣,氣自己的憐憫在那一瞬間成了笑話。
現在,如此近距離的感知到對方的情緒時……他卻突然明白,這隻蟲奴深愛他的雄主,雄主卻對他不好。時勢所趨,他除了默默忍受可能沒有任何辦法。
但他也是活的,他會痛,會委屈,積壓的情緒在死亡瀕臨之際傾瀉而出也是很正常現象。
所以,在清醒狀態下,他是要有骨氣的,也要抗拒的。
這麼一想,於寒倒是高興許多,手掌又一次揉弄了幾下自己手中攥著的小翅翼,捏捏邊角,貼近他逗弄著問:「如果有一天,我說喜歡你,你會怎麼樣?」
這話一問,懷裡的身子仿佛在這一刻僵直成了死屍,原本緊張的呼吸聲也瞬間寧靜下來,只剩下寂靜深夜中的哐哐心跳聲。
「不……」安德烈用沙啞的嗓音,顫顫的答:「奴不配。」
不知蟲族人都是怎麼想的,這隻雌蟲的心跳這麼明顯,隔著腔子都聽得見,顯然是喜歡,可他這一邊喜歡一邊推拒的行為就顯得十分奇怪。
於寒有興趣,好不要臉的磨蹭他兩下,手也往他腹部位置探了探,親昵的揉摸著問:「你想要什麼?說出來,我都答應你。」
這下,懷裡的蟲蟲好像徹底死掉了,這樣寂靜的夜裡,他的心跳聲卻也在這一刻低沉下來,整隻蟲又一次團成一個團兒,一聲不吭。
許久。
沒有得到答案的於先生只能嘆息一聲,手臂摟著他依然緊張僵硬的腹部,輕輕的拍撫兩下:「睡吧,我不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