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你最近過得怎麼樣?」角落一個聲音響起。
越斯年好奇心頓起,是久聞其名不見其蟲的溫家大哥麼?
他探頭看過去,黑漆漆角落,唯有光腦視訊屏幕上發著一點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雌蟲笑容慈愛,關心地詢問。
「我很好。」回答的聲音越斯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分明是溫星闌。
「你弟弟真是不聽話,都好久沒回家看我們了,還是你最孝順......」
「你雄父也要跟你說話,真是的,他就不能自己打通訊麼?」
「親愛的,你頭疼先去休息吧,我跟月明說會話。」
「唉,這都是雌蟲的老毛病了,沒什麼事,不用擔心,我先去歇歇。」
腳步聲漸漸走遠,空氣沉默的像是凍僵了一般,狂風呼嘯著拍打窗戶,天上的雲層盤卷纏繞著明月,月光越發朦朧暗淡,破碎的散落一地。
「墨以怎麼樣了?我看他之前生病了,對孩子上點心!」斥責聲響起。
「是我的錯,照顧不周。」
「身為雌蟲,就要多擔起責任,知道了麼?別用上戰場逃避!」
「知道了。」
「你雌父身體情況越發不好,神智也不清楚了。」
良久沉默後,對面的老雄蟲繼續說道,「辛苦你了,星闌。」
星闌的雌父竟然神智不清楚了,還把星闌當做溫月明,怪不得,怪不得,他總覺得溫星闌有時候怪怪的,明明不想笑,卻要硬笑,原來是在裝作其他蟲。
越斯年心疼不已,萬般思緒轉過心頭,卻悄悄避開先行回房間,發現溫墨以已經躺在小床上,露著小肚子睡著了,他給崽崽蓋好被子,低頭親了一口小孩子奶香奶香的臉蛋,同時莫名想起溫星闌那個充滿呵護意味的吻,他頓了一頓將小毛團放進籃子,躺下開始裝睡,不想讓溫星闌發現自己撞見了他和父母通訊。
外表堅強戰功無數的小蝴蝶,絢麗翅膀下竟然全是累累傷痕。
他不想讓對方感到難堪,只能沉默著避開。
甜香隱約浮動著,一個人影偷偷爬上越斯年的床,他輕輕躺了下來,靠在越斯年身邊,頭小心翼翼地貼在雄蟲後背上,輕輕嗅聞藥香。
這只可憐的小蝴蝶,跑來用藥香安慰自己了。
越斯年裝作睡相不好,轉身抱住偷偷跑來的小蝴蝶,手輕輕搭在對方勁瘦的腰肢上。
溫星闌身體徹底僵住,一動不敢動,過了好一會,他試探性地抬眼觀察越斯年,發現對方睡得很熟,強大的軍雌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脆弱,他蜷縮著將頭靠在越斯年心口,越斯年手指不易察覺輕輕撫摸溫星闌的長髮,動作充滿溫柔的憐惜。
軍雌今天也在酸溜溜
耳畔平穩的心跳聲, 旁邊蟲崽均勻的呼吸聲,鼻端縈繞的清新藥香......
好安心,這是他墜入黑甜夢境的最後一個念頭。
好亮,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