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挨著越斯年胸口, 撒嬌般蹭了蹭, 往對方懷裡更深處縮去。
「呵。」一聲若有似無的輕笑聲。
溫星闌雪睫如蝶翼般顫抖著睜開, 他抬眼偷覷越斯年——
光影交織在對方臉上, 他睡容沉靜, 嘴角微微彎起。
幻聽?
他一動不敢動,乖乖被雄蟲閣下攏在懷裡當抱枕,眼神痴纏地描繪著越斯年的五官。
這還是自己臉盲症好了之後,第一次有機會能挨得這麼近看對方。
懷裡看似乖巧的雌蟲,卻眼神滾燙,好像要盯穿自己。
存在感如此強的視線,睡成什麼樣都要被盯醒了。
想到這裡, 越斯年心中又一次生出笑意,他慵懶地伸展四肢, 微微偏頭, 像極了貪睡躲避天光的貓。
放在自己身上的胳膊移開了。
溫星闌臉頰微鼓, 樣子跟溫墨以鬧脾氣的樣子極其神似。
他不情願地爬起來,站在床邊盯著越斯年出神。
看著看著,他視線定在越斯年微微張開的唇上,身子俯下, 兩個人的氣息糾纏著越來越近。
「好好吃~嘿嘿!」溫墨以喃喃夢囈, 溫星闌如夢初醒, 猛然起身離開。
溫星闌站在溫泉池裡,水流不斷衝擊他線條精壯起伏的後背, 許久,他雙目微闔仰頭,銀髮蜿蜒傾瀉而下,他修長手指將髮絲攏到一起,輕輕攥緊發尾。
貪婪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燒,而縱火者卻在無辜安睡。
真讓蟲不甘心。
總不能只讓自己掙扎,他勾起唇角,笑容帶了幾分邪異的俊朗。
金色的光影順著白牆攀爬而上,床單滿是兩蟲相擁而眠後的曖昧褶皺。
筆尖划過紙張的唰唰聲間斷響起,一張張精緻的生物結構脈絡圖躍然紙上。
幼崽睡眼惺忪醒來,伸出兩隻肉肉的小手揉了揉眼睛,他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爬到雄父的床上,咕嚕嚕滾到越斯年身邊後,強行將小腦袋從越斯年胳膊下擠過去,好奇地看越斯年在畫什麼。
「雄父,你在畫雌父麼?」
紙張上的線條一下凌亂,從來沉浸在醫學世界的越斯年,第一次工作中走神——他無知無覺地畫了一張溫星闌的小像。
他合上本子隨手揣在兜里,抱起奶香的幼崽吸了一口。
「昨天寶寶去哪裡玩了?」他溫聲詢問,藏在黑髮里的耳朵再次悄然變紅。
「路卡斯哥哥帶我出去滑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