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知自負到了極致,一直覺得不會有人敢舍他而去。傅深就把林溫塑造成了這樣的人,讓韓知時時刻刻都懷著一顆憤怒嫉恨的心。
傅深知道,只要林溫回到國內,韓知一定會不擇一切手段瘋狂的想要把林溫重新關回去,做成私有品。而林溫只要行差踏錯一步,阻礙了他整體的計劃,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收回保護的外殼,任由林溫自生自滅。
他是人,有感情,可以心軟甚至可以在酒精蠱惑下承認自己動了心。
但他永遠也不可能為了林溫,放棄他數年來的計劃和籌謀。
他有他必須完成的事要做。
傅深想,
這竟然是他和林溫之間最後一支不帶利用的舞。
宿霧如煙。
蘭姆酒的最後一口灼燒感在喉嚨間褪去。
林溫仰頭安靜地望著傅深。
而傅深低下頭,在酒醉朦朧和自制力的清醒之間閉上眼。
吻住了林溫的唇。
夜幕遠眺,金絲雀碼頭像一道繁華的分界線,俱樂部的舞聲、人群的歡呼聲和車水馬龍的前進聲響在一側。
心臟懸停的跳動聲清晰地響在另一側。
傅深退後了一步,語氣鎮定的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腦袋清醒的甚至還能倒打一耙:
「你喝醉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推開窗台的門,迎著瞬間清晰的音樂鼓點聲,倉皇的只留給林溫一個捕捉不到的背影。
直到一曲舞播畢,林溫憋的漲紅的臉猛地松下一口氣。
涼風送進混沌的大腦,也只能引發林溫一句遲來的訕訕。
「……也不知道醉的是誰。」
………………………………
第28章 瞄準他的心臟
一直到回程的飛機上,林溫也沒弄明白那晚舞會傅深輕描淡寫的一個吻是什麼意思。他一晚難眠,登上飛機的時候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困得整個人東搖西晃。
而傅深只在他快要把自己晃倒的時候伸出手,在身後輕飄飄地扶了他一把。然後什麼話也沒說,戴著墨鏡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定看報紙。
撐開的報紙大到可以把人的半個身子都給隱藏進去,只留給百思不得其解的林溫一個黑色的墨鏡邊框,叫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和神情。
其實若是硬要追究,那晚帶著酒氣的吻也可以說根本算不上一個吻,只不過是唇與唇之間單純的接觸。沒有碰撞、沒有動作,甚至沒有曖昧的交纏與挪動。就連彌散的酒氣也只在那一瞬間混沌了人的思緒,然後飛速地消失在了倫敦的夜風裡。